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龋齿多发于青少年,狱寺隼人曾经备受其苦,如今那种密集的疼痛再次出现在他shen上。
这种痛就像扎在肉里的刺,你不知dao它什么时候扎进去,一不留神就勾住pi肉。平日里不会发作,乖巧蛰伏,却从某一天不小心chu2碰到后,开始在伤口chu1发炎作乱,时刻摩ca着神经,扎你一下,痛你一下,cui促着你把它剔除。
狱寺隼人被这gen刺凌迟千万遍,山本武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会拨动那gen刺,却不会直接chu2碰,好像已经忘记那是亲手扎进去的。
庭审顺利结束,判决没有任何额外惊喜。沢田纲吉从庭上出来就带着Reborn去医院探病,嘘寒问nuan一番,打开无酒jing1饮料庆祝。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给Reborn发了一个大红包,感谢他所付出的心血;他又给狱寺和山本报销医药费,让他们安心放假放到新年以后。
山本武只能吃病号餐,乐呵呵地dao谢,傻傻问dao,藤原呢?
沢田纲吉轻描淡写说是送车站去了,不愿多提——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交给狱寺,让他看着办。
探病时间一到,老板前脚走人,后脚救命恩人就和狱寺商量着要不要一起洗澡。狱寺点点tou,好不容易摆脱固定qi,汗和药膏都黏在shen上,他也想洗。
两只左手互相pei合解扣子,脱ku子,动作hua稽地扯下彼此的内ku,互相搀扶着去洗澡。
狱寺隼人情绪不佳,他shen上散发出来的烦躁切实影响到山本武。
“心情不好?还是伤口疼,要不要吃止痛药啊?”
“都不是。”
他坐在凳子上,nuan风打在shen上,狱寺闭着眼睛,山本武在帮他routou发,笨拙却轻柔,缓缓按摩着toupi。
“沢田先生给了你什么?和那个有关吧。”
抬起手找到右臂上的烙印,狱寺显然不太想提起:“……是这个。”
“哦,这样啊。”山本取下pentou让狱寺举着,转shen去摸开关,“我开水了。”
泡沫被冲洗干净,换成山本武坐下。狱寺给他routou发,半天不说话,也不冲洗。
ding着一tou泡泡,山本问:“应该不痛?很快就好了?会涂药的吧?”
狱寺摸到了他tou上还没消的zhong块也就没因为蠢话锤他,可口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和断手比那倒是一点也不疼。”
“那你可以轻点嘛。”
这人跟过家家一样的口气让狱寺憋火,问他:“你到底知不知dao什么意思?”
“知dao。”
山本武也不再开玩笑,那个烙印意味着再也没有回tou路,他十分坚定,“我自己选的,我乐意。”
“你本来可以选别的!”
狱寺被这gu倔劲儿惹急了,奈何他还不好好说话,用力抓住了山本武的tou发。
山本被他弄疼了,在黑暗冰冷的地下默默承受过太久肢ti撕裂的痛苦,稍微一点疼痛都会诱发早已被压制的痛觉。不存在的痛楚惹mao了山本武,他猛地站起来,压着怒火把狱寺抵在瓷砖上。
“选什么?”
伤痛折磨着神经,折断的鹿角被山本武嚼碎咽回肚子里。
他不仅手痛,心也痛,偏偏又下不去手,也恨不彻底。
咀嚼后槽牙的声音传到狱寺耳朵里:“我选的只有你,你不知dao吗?”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可你不相信。
敲不开门不要紧,我可以翻窗hu;窗hu被钉死也不要紧,我可以拆墙。
可如果我把墙砸掉、缺了一面墙的房子还能御寒吗?
狱寺隼人的小刺比他高半个tou,下巴上贴着贴布,xiong口一大片青紫,胳膊被层层叠叠包起来。山本武英ting的眉mao拧成一团,眼睛在燃烧,鼻孔在pen火,看架势是要搞点无差别大屠杀,要是手没伤估计已经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上个十几遍。
狱寺隼人不知dao吗?他当然知dao。
说好人是感激,打老板是嫉妒,说喜欢是依赖,可拼命就是认真的。
情话谁不会说,誓言不过是逢场作戏,哄人的鬼话也可以信手拈来。
他起先是不信,再是觉得好玩,再接着往下,他变得不敢相信。
望着山本武的眼睛,他信了。
他相信没有人会拿命去换一个不爱的人。
这gen刺扎得太久,狱寺隼人被折磨得撕心裂肺。他已经等了好久,从醒来那天就在等,等到伤口化脓,zhong胀发热,可山本武偏偏不给他一个痛快。
现在狱寺知dao了,山本武也在等。
是他想错了。
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交易,也就不可能以交易的方式结束。
得用更单纯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狱寺伸手拧开水guan,山本武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