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只是顺带吗?他认命。
接下来的聊天围绕着叙旧与见闻,两人相识的故事很俗套——碧洋琪重出江湖,撤退途中受伤,于是遇到这位从天而降的救星,他们坠入爱河。
最强杀手被算计、被诅咒,一觉醒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健躯消失不见。他走遍世界各地,花了好多年才接受这幅样子,以及情况无法可逆的事实。Reborn首先是自嘲起来,认为这是报应。
“是因为卡彭。”
十九岁的沢田纲吉站在奥黑尔机场,心中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现在要的是结果,而且只有结果。至于过程有多奇怪也无所谓,他相信Reborn永远会为他呈上最佳计划,他的家庭教师会准备好最适合他的路。
那个男人与碧洋琪年纪相仿,生得高大俊美,与她很是相。
调酒是他近来的癖好。
今夜有人预定他的酒单,Reborn猜想是某位熟客,来者却超乎他的想象。
或许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很陌生,不过在多年追寻无果后他也只能得出如此结论。自己经手的东西太过血腥,太过黑暗,而他却习以为常,好像世界就是如此运转。
“久仰阁下,没想到我太太曾经与您有所交集。”
因为这个人曾经说过,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纲吉想了想,说:“好像什么都不如东、西的强。经济也好文化教育也好,芝加哥比不上——”
入夜后,他将车停在一间酒吧前。ID上伪造的年龄足够开车,但是没法儿进酒吧;他从侧门进去,直奔地下室。
这未成年的不喝酒,也不抽烟,Reborn很爱惜重新取回的,这可是学生来之不易的努力成果。
反之亦然——自己弱小吗?肯定,冷静自持的成年人不该被弟子的一番话惹得心中基动摇;沢田纲吉强大吗?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粉碎骨后还继续站起来,何况他那时才十几岁。
这是自己所选的路,老师教过他强者永不反悔。
碧洋琪还是那么美艳,时间把她雕琢成更加迷人的女。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男伴儿。
Reborn为他们调制鸡尾酒,男子礼貌谢,碧洋琪却摇,说她要喝柠檬水。
沢田纲吉法定成年后,他作为Reborn的监护人带着老师搬到芝加哥。
自己本来都打算当下一任彩虹之子,既然能活着回来,那继续读书也不错——经历过拼死战斗后,沢田纲吉发现原来学习真的不算难。习题有太多次重再来的机会,几何题跟意大利语再难,也不会让他睡不安稳。
Mafia一词源自意大利语,这种有组织的自卫团由一个逃出意大利的男人带到美国,被这片毫无优雅可言的土地滋养成犯罪集团。
沢田纲吉名下开了家拳馆,招了些人,Reborn在那工作——也就是陪练,当然谁陪谁练有待商榷。
“没错。你以为你真的是来拿学位的吗?那只是顺带。”
个很好的开始。
少年微微错愕,随即笑:“恭喜。”
既然Reborn想让自己在这虿盆里斗成蛊王,那他去,去拼,看看在这几年里能为彭格列赢得什么。
在这之前的三年里,他靠着彭格列派来的老师,在他们残酷程度不输Reborn的鞭挞下备受煎熬。沢田纲吉一把鼻涕一把泪啃完各科初级教材,吃掉山一般高的英语资料,不眠不休与咖啡因成瘾必然有所成就——他TOEFL考了100、着SAT的及格线,收到几所最负盛名的商学院的offer。
Reborn的眼神告诉他方向不对,需要用那边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纲吉立刻明白了,黑手党历史他早已背透,于是了然答:
Reborn也不会每天去,他正在经历意想不到的生长平台期:生长期骨痛。止痛药一开始还有用,后来药效不再,他也就习惯下来——反正有免费抱枕会搂着他哄他入睡。钙片和维D消耗量巨大,BCAA支链氨基酸成桶进里。Reborn就盼着能赶紧定型,重新取回他的。
02
“芝加哥什么最有名?”
漆黑的男人有时会注视着尚未完工的雕塑,心生自豪——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手握钢锥与锤、细心雕刻的大师。
Reborn不知该如何定义眼前飞速成长的学生,他只能将其称为“彭格列的曙光”——他是天生的大空,是出枪膛不可逆的子弹,即将在粘稠黑暗的世界里炸出火光。
碧洋琪依旧美貌,却收敛起锋芒。她笑起来温柔可人,注视着边
在教导沢田纲吉的过程中,Reborn发现有些难以定义的东西与生俱来。
自己强大吗?肯定,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承担诅咒的一角;沢田纲吉弱小吗?肯定,否则他也不会花了两年才终于明白逃避无用。
少年形稍显年幼,不过在黑暗中他那成熟稳重的气场足以撑起他作为调酒师的份。他的技巧极观赏,酒经过他的手口感顺,风评极佳。
黑发少年在自己的地盘里把某位职业拳手揍得痛哭涕、跪求拜师;而Reborn完成他给自己定下的每日指标,潇洒离开。
“亲爱的,这就是我以前的搭档,叫Reborn。”
当年选择学校的时候纲吉老师问为何不去哈佛或者耶鲁。分数差不多,生活成本也更低。
芝加哥黑帮臭名昭著,存在的历史不算短。这个城市的黑夜属于他们,枪支药品藏于影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