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好像你从没和我介绍过伴侣,是暂时不想开展感情关系吗?”
那些能够抵御诱惑、在坚持等待后得到双倍奖励的孩子们,成年后在各类指标中总会显著出色于其余人——众所周知的小测试,很多家长都在自己孩子上实践过,比如沢田纲吉的父亲。
说话声时高时低,其中打火机点燃火焰的“啪嚓”
有照顾周全的地方?
黑色潭水缓缓浸脚踝,寒凉刺骨,迫使沢田纲吉在Reborn平静的注视中等待下文。
秒针在说话,办公室外模糊的交谈声听不真切,沢田纲吉深一口气,又一口,再一口,缓缓挤出标准笑容,比夏花秋叶还迷人。
他悠然一笑,手指整理好领带:“行,那我走了,有事及时联系。”
空调压缩机抵消不掉磨牙声,沢田纲吉恶向胆边生,朝着用嘴他的家伙扑过去,咆哮着将椅子带倒:“我压儿没吃!谁会把烤青椒拿来当定量啊!”
话题骤然脱轨,Reborn这下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交谈便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偏差,于是回过神来注视着沢田纲吉的表情,意图从中找到异样点,再次确认:“你后半辈子都在我手里,懂吗。”
羽箭投入靶心,沢田纲吉半张的嘴缓缓合上,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度弄错方向,轻咳一声:“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取外套的手尚未碰到衣架,从格顽劣的律师那里飘过来一行字:“猜短了,难是十五分钟?”
统全失,沢田纲吉只觉得丢脸,压着调子赶人:“都出去!”
沢田纲吉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耐看的五官骤然摆成一盘残局,被称作双象对后,但再好看的容貌在必输无疑的对局面前也变得狰狞,男人从椅子上起,一改温文儒雅的作风发起怒来,高声愤慨:“佐藤律师就是这么接待客的?”
当下属的立刻照办,却发现门板变形关不上,狱寺找来胶带勉强把办公室恢复成私密空间,站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比起专业分析,沢田纲吉更希望得到来自友人的情感支持,诚恳说:“你就不能委婉点?”
Reborn并非传统白领,好歹练过两天柔术能远超同龄人,揪住袭击者的衣领、脚踩住对方的下腹借力,顺势向后倒去。
蠢、蠢蠢……蠢货?
特异点落在始料未及的地方,指尖转着笔,Reborn营业质十足:“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胳膊里的访客脚尖堪堪离地,山本武连忙卸去力。摸不准情况他没有贸然开口,看向上司试图得到眼神指示;狱寺却本没在看他,扶起翻倒的椅子让老板坐下,并且关怀备至的询问是否需要请医生。
Reborn眼见他满脸“我妈都没骂过我”的惊骇,无法描述的碳酸成倍叠加,气泡持续向上涌,促着他把专横贯彻到底:“你比我预想的还要不稳定,沢田先生,棉花糖恐怕没在盘子里待满五分钟吧?”
把人从摔过去的时候Reborn甚至没忘记开嘲讽:“原来还有这种作弊方法!”
山本武年纪小,哪见过这架势,只好有样学样托住Reborn往后退,混乱中也分不清是被狱寺踢的还是被那个娃娃脸踹的,口里喊着别冲动别冲动,全靠蛮力和高优势才把互相扯住领带的手分开。
从气恼到茫然只需要半秒,沢田纲吉的理智比熔断来得还要生脆,一路飙红。
“只是?”
与此同时,沢田组中几位得力下正在开短会,距离案发现场直线距离不足五米——据新人山本武事后回忆,动静太大他以为地震来着,差点抓住狱寺隼人钻桌子底下。
“我非常重视这个挑战,纲吉,”Reborn没打算回避,沉声说:“的确,我们需要相互合才能打赢这场官司,但我也尊重每一个委托人,不会干涉与案件无关的因素。除此之外,在我领域内的决定如果再次遭到质疑,那就准备好另请高明吧。”
“一视同仁,有错吗?”坐在桌后的男人仰视回去,才说完规矩就被打破,皱起眉再次声明:“您想听什么?态度不够明显的话,那么请听好:不要小看律师这一行,蠢货。我自有准则,麻烦您把理智拿出来,千万别拖我后。”
在某著名心理学实验中,小孩子会被考验能忍耐多长时间不吃掉眼前的零食。
两人气吁吁隔着空调冷风瞪眼睛,双双都没料到动静会这么大,被下属撞破口角的气氛极度尴尬,直到Reborn冷哼一声:“放手。”
自小跟在组长边长大,狱寺听到动静上跑过去砸开门,只看见尊敬的大哥与人斗殴,吓得眼睛瞪作镭灯,也顾不上大开眼界的场面立刻冲上去拉偏架,手下暗自往Reborn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