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Reborn刚醒来的声音还很哑说:“杯子碎了,再送点水来。”
门外立刻传来响动,敲门声随之响起:“先生?需要帮忙吗?”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男人的声音平静、坚定,像是重力引瀑布下落,Reborn立刻勾勒出声音主人的样子。
屋里没有开灯,随着门被打开走廊上出现三个黑影。
哭泣的女仆只是吓坏了,应该不需要紧急救治;
令人上瘾。
新鲜的尸应该不可怕,Reborn见过很多形容可怖的被害人。
“好的,上。”
脚步声停在床前,来人说:“是我。”
Reborn最近才认识到这种特别的声音——子弹穿透猪肉的声音。
杯子又碎了一个。
他梦到沢田纲吉在空中飞来飞去,像超人一样拥有神力,双手力大无穷一拳揍飞一个白花花的小天使。
四点距离天亮还很早,Reborn只想喝口水继续回到睡梦中去,说:“别开灯,水给我吧。”
Reborn感到自己是快要被化的银,在名为沢田纲吉的火堆旁逐渐失去原有的形状,渴求被接纳,被需要,淌到火焰的尽与之合为一。
摸到台灯开关,Reborn心加速,竟有些不敢面对光源之下的现实。
听到一共六下扳机声,Reborn冥冥之中想到了一个技法:莫桑比克击法,Double tap再加Head shot——有次沢田纲吉临时有事把他安排到靶场打发时间,教练曾经教过他简单的实战技巧。
“砰——哗拉——”
沢田纲吉什么时候可以向自己祈祷呢。
“稍等。”侍女在昏暗的室内辨别方向,借着窗外朦胧月色向床边走来。
他反问自己:我在害怕什么。
“啪嗒——!”
搞笑的画面让Reborn忍不住笑出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Reborn躺着等待,很快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又走回来,玻璃在金属盘子里摩的清脆响声清晰可闻,在静悄悄的夜里打破沉寂。
随着黑影倒地,来人跨过地上受惊过度的侍女,踩得碎玻璃在地板上弹,抬手补枪。
他还梦到自己变成栗子英雄,蹦蹦用的尖角去撞击怪兽,每一次撞击都会发出“噗噗噗”的怪声。
满地的玻璃渣也不打紧,拖鞋的鞋底很厚;
Reborn眼帘半垂靠在床,看着反光的水杯慢慢移动过来。
然后他把自己笑醒了。
Reborn眯起眼睛适应亮光,依稀辨认出那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安保,还有一个穿裙装的瘦小剪影。
Reborn记不太清楚梦里的内容,也记不清他是否在沢田纲吉难过的时候安他,到底有没有把那颗低落的脑袋放入怀中。
黑暗中某发出短暂的火光,接连照亮来人的膛——入侵者上的西服价值不菲,衣领在月光下散发柔且华美的光泽。
“砰啪!”
有什么很重的东西从外面砸到窗台上,沉闷的声音像是沙袋或者箱子——机械碰撞和某种轻微声响让Reborn莫名熟悉——眨眨眼,他想起这是衣服的声音。
侍女被踹到在地。
走廊上的灯光被门框剪切成方形,来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一步步向着床边走来。
滴血的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沢田纲吉眼里艳丽绚烂的火光令人口干燥,Reborn嘴起来,伸手去摸床的水杯。
丝绸和长羊绒混合银丝的面料会随着走动发出特别的声音,仔细听的话会有类似潺潺溪的奇妙音色。
沢田纲吉很喜欢这种在黑暗中会折低调亮光的面料。
只有一个画面他记得。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玻璃杯应声而碎。
他
突然,他感到一阵劲风从背后呼啸而过。
手心里的薄毯纹路逐渐踏实,梦境里的画面随着思绪清醒而变得模糊。
Reborn梦到了太多关于沢田纲吉的事,违反常理得清晰,现实感厚重,以至于潜意识知这是虚幻的梦境。
果然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