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些坐立不安，抱着个玩偶，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结束这次糟糕的失败谈话。斯帕纳看在眼里，决定作出让步：“给你尝尝我特制的零食。”

        伸到面前的手掌展开，掌纹里躺着花花绿绿的水晶块儿。

        虽然不太喜欢过甜的东西，纲吉却没法儿对奇迹说不——把你当ATM的家伙突然分享他亲手的手工食物，不是奇迹是什么。

        “谢谢你，很高兴能收到你的礼物。”

        纲吉这么说着伸出手去抓，那只手却突然收拢，透明包装纸被，宣告着斯帕纳的反悔。

        “诶？”

        傻傻愣住的表情合僵的手指，斯帕纳看着那只紧张的小鸡爪，噗嗤笑了：“只给你一颗啦。”

        笑起来的金发年轻人很好看，纲吉因为误会了斯帕纳的慷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变换手势，收起几手指来。

        斯帕纳没见过这么好逗的家伙，小心翼翼屏住呼的青年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大有一副拿了糖就跑的架势，脚尖都已经朝向他的房间了啊。

        塑料包装纸互相摩，重新展开的掌心商店里有很多口味的糖果供纲吉挑选，但顾客只能选一个。

        深深了一口气，纲吉问：“绿色的是什么口味？”

        “菠萝。”

        “啊？为什么？”（一般不该是青苹果或者青柠吗）

        “制作的时候色素放错了。粉色的是香蕉味。”

        斯帕纳没有起伏的解释让纲吉克制不住抬起来，死气沉沉的绿眼睛就像蒙了雾的橄榄石，说话没打采，声带就像没发育好一样，听起来是那么特别，摩得耳发红。

        话说回来，这还是纲吉第一次听到这个令人着迷的声音和他说这么多话。感觉生人勿近、严谨无情的斯帕纳，其实也会犯错诶——还是这种好笑的错误。

        “你好搞笑哦，怎么会这样！”

        “你也很有趣，纲吉君。”

        望着重新笑起来的室友，斯帕纳在想，刚刚我们在聊什么话题来着？有希望的东西？搞清楚对自己有希望的东西的话，就能像这个家伙一样笑起来吗？

        啊，我刚刚，笑了吧？

        斯帕纳握着那把糖果，掰开纲吉的手，到了他手里：“让纲吉开心君活下去东西，能不能讲给我听听呢？”

        手里被了满满一把糖果，搞不清楚口味的水晶糖因为拿不下掉在了地上。纲吉没有去捡，握着自己手的家伙眨了眨眼睛，直视着自己，寻求交的持续可行。

        没有逻辑可言的行为就像颜色和口味对不上号的糖，纲吉顺着对方的节奏，轻声慢语，说：“没有希望，不代表绝望。虽然我也没有找到，不过有人帮助的话，也许死之前就能找到。”

        02

        无论工业与科技如何发达，哪怕可以造出与自己无尽相似的生命，人类尚未研究出死亡的意义，文明却已在极致的辉煌后走向衰败。

        要在这样一个时代寻找属于自己的希望，何等不切实际。

        “既然没什么好失去的，一旦决定要的话，用尽全力就好。”

        比起一的斯帕纳，纲吉在同事决定辞职之前拦住了他：“尽全力不是这个意思，难你以为这是几个月就能解决的问题吗？那人类也太无能啦。”

        “那要怎么？纲吉君的‘全力以赴’？”

        话题被抛回来，纲吉向他展示自己好多位数的存款：“我把收藏都卖啦，这样就有研究经费了——工作也要啦，无业的下城居民会增加太多限制条款，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的。”

        “啊，是这样吗？”斯帕纳突然觉得原来工作还在这方面有帮助：“你是在说，我们会很多不被允许的事情吗？”

        “嘿嘿……”纲吉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是呀，大概一千多条三级法规，还有几条一级的都会打边球。”

        狡猾的人类……斯帕纳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好像自己也狡猾的，利用纲吉乐于帮助他人的格占他便宜。

        算了，多点信任不好吗？他们即将成为战友，就算是斯帕纳也明白彼此信赖是必备的条件之一——何况，他们的敌人可是控严格的政府。

        “我在微妙的领域也有经验，一千多条也太夸张，纲吉君原来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纲吉笑而不语，开始架设路径修改，安装物理防火墙。他是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至少斯帕纳不讨厌。

        就算是人造人件的龙企业，也无法制作出媲美人类眼珠的产品。有着稀有虹颜色的金发男人很感，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火焰的颜色纯净橘色，但纲吉知，金属燃烧会产生绿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