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婴儿就会变成自己最完美的切片。
“斯卡拉,你果然是我最好的——”
多托雷转过,愉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术台上,他的两个切片正手忙脚乱地合着人偶破开的腹,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从人偶下一点点出,直到染红了整个手术台,溢出的血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晰的嘀嗒声。而男孩正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天花板,对旁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口没有愈合?”
男人冷着脸走上前,质问满血迹的切片。那个明显稚许多的年轻切片有些紧张地看向人偶,表示原本支撑人偶生命的能量在一瞬间全消失了,现在的这本没法进行自我恢复。
生命能量?难……多托雷低注视着怀中的婴儿,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对旁边母亲的惨状视而不见。
“怎么办,阿尔法?这样下去他会……”年轻切片犹豫了一下,还是试图询求多托雷的意见。
是啊,这样下去斯卡拉姆齐就会死去,彻底地变成一空的人偶。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有了一件比人偶更加有用的工,想必女皇和丑角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意外损失。而在这偌大的愚人众之中,也没有一个人会为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小家伙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你们可以走了。”多托雷面色阴沉地命令。两个切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听从命令离开了。
他将婴儿放在一边,再次走到人偶前。房间内安静下来后,鲜血滴落的声音也变得格外地刺耳,而男孩就这么平静地躺在中间,苍白的脸上沾上了几抹血迹,衬得那张漂亮的脸更加地艳丽。他好像从未如此仔细的观察过人偶的面容,即使以他的视角看,这张脸也称得上绝色,若是单独将脑袋留下来摆在桌上当个装饰品也不错。
人偶是他手中生命最顽强的实验,无论经历了怎样骇人的折磨,他都能坚持下来,而这也让多托雷更加放心地在他上实施各种不可能的计划。如此完美的实验,甚至让他有些得意忘形,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人偶最后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
“开什么玩笑。”
“你是我的,我的实验品,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谁给你擅自死去的权力的?”
男人突然伸手掐住了人偶的下巴,在碰到那冰凉的肤后又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人偶可以消失在他的造神计划中,可以被厌倦的他丢弃销毁。但他的一切,都必须在他的绝对掌控之中。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随意置——就算是天理也不行。
他随手抽过一传输,将它连接在了婴儿与奄奄一息的人偶之间,看起来就像一脐带,只不过索取方与被索取方反了过来。
“你在什么?”
多托雷顿了顿,然后也不抬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呵,你是要为了这个人偶放弃珍贵的实验成果吗?”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让你们全出去。”多托雷冷冷地说着,声音中带上了杀意。
“而我也说过,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阿尔法。”
被称为德尔塔的切片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戏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和男孩,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抹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