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吧。”
多年办案的经验让他嗅出不自然的味,眼前这个年轻人扭曲得不自然,比他接过的任何嫌疑人都要可怖。
沢田纲吉堪堪躲过向着颈动脉袭来的伞尖,糙的金属划破了他的前,留下闷痛火辣的伤痕。他看了眼退到安全距离外的云雀恭弥,捡起刀插回后腰的刀鞘。
沢田纲吉很容易就找到了警徽与枪,他仔细读着照片下那几行职位陈述,并在这几秒内熟练迅速地拆散他的武——他不喜欢枪,他喜欢更加优雅的武。
纲吉把白兰当成抱枕——抱枕面容俊美,邪气冲天,任由青年压着,按着节奏轻轻拍着纲吉的背。
云雀恭弥半夜三更着裆,还被袭警,站在空的小区门口,愤怒至极,提膝将那没什么用的伞折成两段。
青年呢喃着,迅速转离开,跑入夜幕中。云雀恭弥抓着直柄伞去追,只看到昏暗宁静的巷子。
神状态依旧很差、但好歹得到点可怜的休息,沢田纲吉感觉呼轻松了不少,靠着车窗打了个呵欠,斜眼看向车外。
代替品果然不行。
靠,心理干预小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吧?都弄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沢田纲吉连续失眠,请假在被窝里干瞪眼,白兰少了得力的店员,干脆关门在家。
云雀深一口气,猛然腰站起来。他踢开鞋跟里的弹簧刀片割断绳子,随手抓过玄关的雨伞,朝着袭击自己的人物横扫过去。
长相不同、发色不同,信仰不同,就该去死吗?明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着206块骨。血都是红色的,血的位置也都差不多,脂肪也都是夹杂着血丝的海绵黄色——就像是统一生产的椅,结构相差无几,只有破损的程度不同而已。
沢田纲吉梦到云雀恭弥抱着年幼的自己,他被血浸泡得发臭,发被内脏碎屑粘成团,据说若不是云雀恭弥发现,很快他就会和他的家人为一。
白兰笑眯眯地摸了摸纲吉的:“一点点镇定剂。睡得好吗?”
渴望鲜血的恶鬼,会什么样的梦呢?
只是现在,他真的好需要、好需要、好需要安稳地睡上一觉。
“看来……还得失眠。”
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带着上了车。颠簸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停下。
梦里的云雀上带着好闻的气味,像是花,自己那浸在腐烂硫磺味数日的嗅觉因此焕然一新——因为那个男人,他才能看到风的颜色。
那个不知是什么的生物停下动作,短暂端详着云雀恭弥的脸,随即去翻找他上的证件。
沢田纲吉的梦里,有父母的肉块,有哥哥的脚趾,有妹妹的尖叫,有爱犬无力吐出的。
那动物发出疑惑的声音,低垂着。
“你想要他吗?”
白兰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优雅大方,请他进去。
他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疲惫而失去神采,望了望那正在晾干的、出租车司机的四方骨。
沢
白兰也是这么认为的。
03
云雀恭弥不知这个假装卖春的家伙想对顾客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金钱交易——他想要用那把刀点什么,看架势显然是个惯犯——那是柄气息危险的利刃。
猎物是认识的人,这不是首次,沢田纲吉喜欢玩弄毫无防备的家伙们;但遇到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还真的是一回。
“你给我下药了?”
他知这是哪。这是云雀恭弥家。
被无名的空虚干扰、水滴声持续不断,沢田纲吉合上眼睛却无法入睡。他拥着紫色的风,叹气到:“我还没想好。”
“云雀……是云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