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看见了,鄂顺没忍住叫:“谁下的手,太狠了吧。”
“我没用力!”
殷郊的反驳众人不信,他们平时摔摔打打也没见哪个人被轻轻一就能成这样子,肯定是殷郊太着急下手重了。
“我真没用力!”
众人就是不信。
殷郊百口莫辩指着偌笙,“你说,我有没有用力!”
偌笙轻抚手腕浮,垂眼:“王子殿下确实没用力,是我肤过于感稍稍碰就会起反应,不怪王子殿下。”
殷郊觉得哪里怪怪的,“看吧,我就说不是我的错。”
这下连崇应彪都看不下去了,“行了殷郊,有错承认就是,拿份压人算什么大丈夫。”
说完转走了。
殷郊气了个倒仰,他份尊贵没人敢给他委屈,唯一吃的苦就是训练,何时被这样误解过。
他指着崇应彪,崇应彪早没了人影,气得又转指床上一脸无辜的少年,直觉告诉他就是这家伙让大家误解更深,虽然殷郊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了什么。
见姬发挡住他在小军医前,姜文焕和鄂顺也满脸不赞同,殷郊又生气又委屈,一甩袖子走了。
姜文焕推鄂顺,“你去看看他。”
鄂顺不动,“你是他表弟你怎么不去。”
姜文焕犹豫片刻追了出去。
鄂顺上前几步半蹲下,掌心朝上伸开手,“脚拿出来,帮你把锁链解开。”
一番兵荒乱后,这个只随意瞥见一眼的少年竟还记得偌笙着半截锁链。
偌笙从姬发靴子中抽出脚放在鄂顺摊平的掌心,鄂顺只觉握住了世上最华贵美丽的布料,柔细腻的感比婴儿肌肤还要丝脆弱,指腹茧只是稍稍碰,那雪白便泛起暧昧粉红。
他现在相信殷郊是真的没用力。
鄂顺恍了一瞬,小心托起少年脚踝,半截断裂的金链挂在纤细腕骨,莹如玉的肤色与金光交相辉映多出说不清的靡靡之色,这均匀美丽的骨骼似乎天生就适合挂点什么,或者铃铛或者锁链,若是他,也会不吝惜任何代价想要在上面留下永不磨灭的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手掌不自觉收紧,少年的腕骨轻易就被圈在掌心,直到偌笙发出一声痛呼鄂顺才猛然回神,发现雪白脚腕赫然留下与殷郊相同的暴痕迹。
姬发原地转圈圈,“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他、他肤太了,我不敢用力。”
似锁链的主人也怕磨坏了这细腻过分的肤,金链工极其细,以两人的手完全可以到一剑下去不伤人解开链条,因为担心伤到偌笙谁都没直接动手,两人握住偌笙的脚忙活半天终于好不容易才解开。
鄂顺长松口气掉额汗珠,只觉第一次上战场都没这么煎熬。
掌中的脚小巧,连不安蜷缩的脚趾都圆到不可思议,和他们这些大老完全不一样,和他见过的贵女也不一样。
鄂顺不免想起近两年时常起的梦,那个梦、火热、,梦中的朦胧影与他抵死缠绵至死方歇,每每醒来只余怅然若失,握着少年雪白玉的脚,丝丝凉意浸透掌心肤,梦中人的面孔竟渐渐与小军医重叠起来。
鄂顺心中慌乱,解开链子很快找借口离开,房间剩下两人。
姬发终于问出想问的问题,“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兄长。你和你兄长形容得一模一样。”想起下山后遇到的那位芝兰玉树的青年,偌笙笑起来。
“我们五年未见,我长高许多,兄长还知我长什么样?”带着些稚气的俊朗少年无意识嘟着嘴看上去有些委屈,只是亮晶晶的双眼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不等偌笙说话,他便憋不住一连声问起来,问兄长情况,问父母亲人,问西岐的麦饼滋味。
离家多年,家乡变成遥远思念的代名词,好不容易有机会探听到家乡的消息,姬发恨不得叭叭到天荒地老。
偌笙也不嫌烦,一一耐心回答。
待偌笙嗓音沙哑,姬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在偌笙笑的目光中慢慢红了脸。
“以后我们有很多相时间,我会把知的都告诉你,现在让我看看你之前有没有撞伤。”偌笙始终记得崇应彪撞上姬发那一下铠甲发出的沉闷响声,想来力不清。
“不,不用。”平时里和弟兄们一起光膀子洗澡都不觉得有什么,此时一想到要在少年面前除去衣服却浑不自在,姬发反拒绝,“那点撞击不算什么,我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