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埋进温柔乡里寻欢作乐。
夜宴的主场地正是那人家,两人来时坐着的车里带了不少金银珠宝当作敬礼,李桓虽不关心他们有什么过节,但是看过那积玉堆金的箱子一眼,他明白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会回到叶潇暮手里。
“一会进了院门,你不用跟着我了,随事走便行。”
天策抬,神色复杂诧异,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又掩了下去,把外衣往上裹了裹,意识到自己今晚不过也是一份礼物。
待人走后,藏剑的眼一闭,再睁开时,就登时如同换了个人,倒真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这府上又大,装饰布置也讲究,步入堂内更是金玉帘箔,声色犬,满目都是醉生梦死之相。
“想不到小时候那样一个看着窝的娃娃,还真能让你摸爬点出息…罢了,也算没败坏你们大庄的名声…哎?别都听我说话不喝了啊,来!痛饮哈哈哈哈…”
正对着大门,坐在席上主桌的东家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逮着桌上一盘盘肉食就不住的往嘴里,胡乱倒入口中的美酒也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模样邋遢极了,底下陪酒的一众人见此倒是不介意,仍旧吃吃喝喝。
从话中能懂得他认识叶潇暮至少也有个数十年了,但那其中的数落和嘲讽同样也不难看出来,举宴迎宾,广纳门客的大老爷,独独不欢迎这一位到访的客人。
叶潇暮听了话还是面如沉水,没有气恼和羞愧,只双手捧着杯底,恭敬的抬手向他敬酒,再静静看着男人又往腹中饮下一杯。
鸣乐,起舞,朱弦玉磬。各个携礼赴宴的人把他喜好也是都打探清了,一时之间十几个有好相的年轻男子都从外面进来,挨个在阶下呈上托盘中的宝物珍玩,供老爷过目。
李桓也在其中,他自踏进来心里就直犯恶心,然而纵使再别扭也只能强装乖顺,那定在上的无数灼热视线中,他甚至分辨不出哪一才是叶潇暮的。
一曲作罢,下一曲恰好是胡旋舞,角落中的手鼓敲了两声,被围簇着在圆毯中心的掩面女子执胡琴半坐,手在众人屏息中一顿一拨,四周便忽起明快神妙的舞姿,舞者裙带飞扬,纤腰轻扭,如飘雪,如宝珠逐星。随着乐音的急缓,时而纵横腾踏,时而旋转如风,当真是‘美人舞如莲花旋,高堂满地红氍毹’,诸客见之无不惊叹。
高座上的男人手指跟着鼓点一动一动,惬意的享受着。他半睁着醉眼,满是横肉的脸上出坏笑,从靠背上缓缓支起上,色眯眯的对着台下的人上下打量着。
最后一个“礼物”也走了,看入迷的老爷方才如梦初醒,撑起他壮硕的躯,想要离席。
“诸位先行玩乐,老夫离开一下,离开一下…”
他不好意思的抱拳,敷衍的行了几下礼,就直接往刚刚那些男子出门的方向追去。
这办宴哪有主人家先走的,大多数人的表情却毫不在意,对他要什么也见怪不怪了,反而更畅快的与其他人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