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脖颈柔韧,动脉在他父亲的掌心里动。醒着的人和睡着的人都心怀不轨。
第二次怀上孩子,曹内的信息素再一次陷入乱。
他整日里不是痛裂就是昏昏睡,后来发现呆在曹丕边能缓解些,只好缠在曹丕上。
那这孩子又是谁的?
可曹丕明明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有时他从梦里恍然醒来,不知自己在何,上是莫名其妙的伤,一摸肚子还以为回到当初怀曹丕的时候。
治疗?不用治,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曹见状,为他卷了一片白肉片又蘸了料,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杀了杀了杀了杀了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句话曹听过太多次。可是他从未过生孩子的打算。当年怀着曹丕,每次预约了手术却又临时反悔,后来他才知是这个里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搞的鬼。而孕吐得最厉害的时候正好也是他事业最艰难的时候,于是也难免对这个来得不巧的孩子多了几分怨憎。
曹丕一直以为父亲脾气古怪,把易碎的玻璃陶瓷换成金银铜铁是怕曹伤了他自己。他不知曹的世界是如何拥挤喧闹的。有些故人爱与他回忆往事,说话都是想当年;有些故人爱和他指点现状,张口闭口此人如何彼人如何;有些故人唯爱挑拨离间,从当年挑到临死,手段高明言辞犀利,不曾失手。
菜品丰盛。丰盛到曹丕一时不敢举箸。
气好像也是应该的。曹丕问过亲近的医生,他说这是三种信息素在曹里打架的结果。
怎么治疗呢?
曹终于还是收回手,为曹丕掖了掖被角后离开。
是他教养得不好少了看顾,还是天如此难以迁移。
曾经坐在他膝边读书的孩子竟然长成了恶狼。这是谁的错呢。
但是这也毕竟是他的孩子。
在怀上孩子后他时常心,某一天夜里他终于意识到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杀了曹丕后,他的夜间活动不再是拜访儿子,而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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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
别人失眠数羊,曹失眠时数他的故人。这位死在他的手里,那位也死在他的手里…故人眉眼模糊,无一不在嘲笑当年杀伐决断的曹如今竟为如此小事伤神。
他心了。
在许多夜里曹曾把手卡在曹丕的脖子上。他杀过不少人,知在哪里下手最干净利落,也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可偏偏在这件事上犯了难。
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不合时宜的痛和不请自来的故人像曾经惨死他手中的冤魂,把他紧紧裹住不能脱。耳边幽幽鬼声,无一不是教唆他诱惑他。
生下曹丕后,曹的信息素逐渐稳定下来,看这个孩子虽不顺眼,但也毕竟虎毒不食子。他事业确实受挫,不过养个孩子肯定绰绰有余。也多亏曹丕生来就乖,不怎么闹他,让他在长久地相里生出一些爱来。
曾经标记他的、如今曹丕留下的和曹自己的。把他的当战场,圈了地但是又不安分地到打架。吃不下饭是排异,要是情大变也是可能的,人嘛,信息素的隶。
曹听得耳边喧闹,心中烦躁不已,随手拿了什么都扔了出去。第二天来打扫的佣人看见一地碎片残骸中洒落几滴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