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阅读，本文中出现的时间皆按秦历表示。

        天九（攻22岁，受26岁）：秦王政十四年；秦时（攻34岁）：秦王政二十六年。

        【第三章】

        秦王政十四年春，新郑。

        卫庄知dao他在zuo梦，可他却无法从梦中醒来。

        梦外已是阳春三月，可梦里的王都却在下雪，漫天雪花纷飞，天与地的界线不再分明，鹅mao似的雪花飘落到他的脸上，化成水沿着眼角滴落下来，感觉却仿佛是nuan的。

        他走过被白雪淹没的长廊，隔着窗看见室内熟悉的shen影，韩非坐在烛台前，面容显得有些衰败，像是枯朽的草木，透出死气，卫庄被这个联想惊动了一下，yu再看去，那书房里不知何时竟已空了，徒留下满目尘埃与蛛网。

        萧萧北风chui动了室内破旧不堪的窗纱，耳畔忽有歌声响起，空灵而飘渺：“寒月托魂梦，飞霜映海棠。我愿从此醉，dao阻不觉长……”

        卫庄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窗外天还是黑的。

        他昨晚四chu1寻人未果，心中忧虑，几乎没睡，只在后半夜里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没想到梦境不断，坐起shen来，方觉已是满tou大汗。

        卫庄盯着窗外的夜色出神片刻，想起昨天夜里他与盖聂交完手，到紫兰轩时韩非已经候了他多时。前阵子大案接连，两人绷着jing1神有些天没有亲近，上了ma车便吻在一起，到公子府后韩非shen上更是很快只剩下一件外袍，卫庄还记得自己那时的评价：“yu盖弥彰”。

        韩非笑着上前抱住他蹭了蹭鼻尖，说什么正是这样yu遮非遮，才最耐人寻味。卫庄承认他这回说的还算有几分dao理，吻毕后又替韩非将腰上取下的那些吊坠收拾妥当――有过之前的经验，这些繁复的坠饰取下后若不及时理好，很容易就扭zuo一团成结，到时再yu解开，就得颇费些时间。

        公子府上固然有口风牢靠的仆人，可紫兰轩里却不好随意点个姑娘来zuo这个，卫庄此后干脆每回都顺手将这些小件摆弄整齐了。

        之后zuorunhua时，韩非背对着他反趴着，卫庄将沾着ru膏的手指探入xue内，只觉眼前的小xue似乎比平日更为min感，xue口的肉褶不住收缩着，yun吻过他的指节，带起一串粘腻的水声。

        卫庄不由笑了，又探入一指，调侃韩非是不是因为明天要见到他师哥，所以才格外紧张。韩非没答，只推说口渴，卫庄瞧他耳垂的红晕，便当韩非默认了，笑着下床绕过屏风去给人倒水。

        矮榻在的那一面并没有窗，卫庄那时确实听到了一阵动盒子的声响，还以为是韩非起shen拿取什么物件，不料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等卫庄有所察觉折回时，却不见了韩非的踪影。

        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昨日白先生一行人落脚的客栈里迎来了一位访客。

        “你说什么，”盖聂的眉梢动了一下，沏茶的动作停了，“韩九公子昨夜失踪了？”

        虽然盖聂心里不太赞成嬴政亲自赴韩，但无论如何，嬴政此行的目的毕竟是寻访《五蠹》的作者韩非，yu与其商讨权臣高压下的反攻对策，要是韩非在这个节骨眼下失踪，于他们而言，损失可谓重大。

        卫庄垂眼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握杯的手忽而紧了：“就在我的眼pi底下。“

        盖聂一早就留意到卫庄眼底掩不住的青色，眉tou渐蹙起来：“这么说，昨晚子夜时分师弟你还同他在一chu1？”

        盖聂这次来韩国，除了护送嬴政，还带着他本人一点私心，就是来见一见师弟在信里提到的新人，韩非。卫庄在来信里并没有称这位韩九公子为主公，可一个剑客与皇子王孙间的关系还能是什么，不宣誓忠诚，难dao还能拉起手来当朋友？

        盖聂从收到信的那一刻就觉得奇怪，派人暗中打探了一番，发现这位韩九公子平日里没谱没形liu连花街不说，在人前竟称比自己小了足足四岁的卫庄为“兄”――

        还说什么世家公子，却连lun常也不顾！

        正巧那时，嬴政对韩非一篇《五蠹》赞不绝口，盖聂便也取来看了，不想竹简摊开，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盖聂眼pi直tiao，在见到韩非本人前，他决定对此人持保持态度。

        “是又如何，”卫庄对盖聂的质问不以为意，抬起眼来看他，“师哥同那位‘白先生’不也是终日待在一起吗？”

        盖聂与卫庄相识多年，深知这位师弟的脾xing，并不拿卫庄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