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又望了眼星魂方才所在的方位,想起那时对方说的是“改日再向二位讨教”,若拜会卫庄,韩非自然理解,可拜会他……韩非只觉得一个激灵。
他正想朝卫庄询问这件事,转忽见卫庄的面色有异,唤:“卫庄?”
卫庄别过,一张嘴便朝地上咔出一口淤血来,韩非吓了一,这一刻再想不起什么份有别,关系未满,连忙伸手去扶卫庄:“你怎么了?”
卫庄倒也没有避开,由着韩非扶住了他的肩背,用手背了把嘴角的血迹,低声:“一点旧伤,无妨。”
韩非哪里信他的“无妨”,见卫庄并没有抗拒他的碰,一时间仿佛又大胆了几分,从怀中取帕子拭去了卫庄嘴角的血痕,提议:“前边就是客栈,我们过去歇一阵?”
车几乎被星魂的那一击毁去了一半,眼下肯定是不能用了,韩非方才分明没见星魂伤到卫庄,哪知转眼卫庄竟吐了血,想来卫庄嘴里的旧伤十分严重。
“好。”卫庄朝他笑了一下,余光瞥见倒在一边的车夫,恐怕韩非担心,又解释了一句:“他之前中了星魂的傀儡术,才陷入昏迷,眼下施咒人走了,不多时就会清醒过来。”
韩非方才光顾着着急卫庄的事,竟全然将车夫抛到了脑后,一时又有些讪讪的,见卫庄行动自如的样子,默默将虚扶在对方肩上的手收了回来。
卫庄注意到他的动作,没说什么,朝韩非:“我们走吧。”
韩非跟上去,回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车,卫庄:“一会儿我叫人驾一辆新的来,至于这边的,会有人前来收拾。”
韩非点应了,有卫庄在,他倒不是多担心没人善后,只是想起那时星魂之所以如此笃定,想来是在交手时发现了卫庄上的旧伤,这么看,他先前担心星魂挟持他以要挟卫庄的事纯属自作多情。
可……那有如何?韩非想,此前他在车里朝卫庄说出那番话时,便已下了决心,无论此前两人发生了什么,日后他都想要站在卫庄这一边,他的助力。
他既已决定的事,便不会再更改。
两人在客栈的大堂中找了靠窗的空位,韩非问小二要了杯温水和空碗,卫庄还当他口渴,不料韩非试了水温,转就将杯子递给他:“嘴里有血气不好受,你要不要漱口?”
卫庄看着他,将那水杯接过来,就着空碗漱了口,末了:“你有心了。”
韩非搓了搓垂在袖下的手指,将想了一路的事问出了口:“你的旧伤……很严重?”
卫庄知韩非真正想问的是这伤势的由来,抬手让小二收拾东西,上了壶新茶,缓缓:
“我师从鬼谷派,历代掌门皆只招两个徒弟,一个习鬼谷横剑术,一个习鬼谷纵剑术。鬼谷门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两名弟子间必有一场决斗,而获胜的那个,会成为新一任的鬼谷掌门。“
韩非吞咽了一下,听得认真,问:“所以这伤口……就是你门中另一位所致?”
卫庄点,语气淡淡的:“或早或晚,总会有那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