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二十余尺对望。唐画烛扎完他的心，也没有急于离去，似乎在等什么。陆续明心里不安愈来愈重，正想继续上前，另有一人大轻功遥遥而来，轻巧落在唐画烛后。

        唐鱼亭收起千机匣，语气不善：“都办妥了。”

        唐画烛点点：“辛苦。你去找唐小箭，用金磷方换你的东西，他会放你走，从此你与唐家堡再无关系。”

        唐鱼亭哼了一声，看看陆续明，又看看唐画烛，忽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唐画烛，你也有今天！”

        唐画烛并不看他，语气毫无波澜：“与你无关。”

        唐鱼亭挥挥手：“再见。”说罢展开机关翼潇洒离去。

        陆续明明白了什么：“你们把刘赞收受的贿赂……”

        唐画烛点：“刚才忘了说，我们不但要杀他，也不介意收一点敛尸钱。六百万通宝，贵教好阔气。”

        陆续明几乎说不出话。

        唐画烛说完，后退一步，微笑：“谢谢。”

        陆续明上前，极乐引却再也没能把那狡猾的唐门拉出来。

        但他知唐画烛去哪了。咬咬牙，他运起金虹击殿。

        唐画烛站在胡食店的院子里，看着那两大摞柴禾，黑猫在柴禾上来蹿去，又围着他的小蹭。

        他蹲下摸摸猫的尾巴，忽然开口：“你知不知，你第一次以陆续明的份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上就沾着它的。”

        陆续明从阴影里走出来。他已经摘了兜帽，浅银棕色的卷发落在肩，石青色的眼睛在夜色里紧紧盯着他。

        唐画烛往柴禾上扔了个打着的火折子：“我觉得有趣极了，想看看你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他放开猫，站起来，“你的演技真不错，有时候我都被你唬住。你怎么连脸红都能演出来。”

        陆续明结动了动：“……因为不是演的。”

        唐画烛不说话了。

        陆续明上前一步：“你应该提防我，也随时可以戳穿我。你看出了我手上的刀茧，为何还在我这里停留，让我亲吻，在我怀中入眠？”

        唐画烛依旧不说话。

        陆续明一把把他按在墙上：“你也喜欢我。”

        唐画烛没有挣扎，目光闪动，突然：“你知我师兄是怎么死的吗？”

        陆续明洗耳恭听。

        唐画烛微笑：“他喜欢上一个明教，后来明教被他杀了，他也死了。”

        陆续明结微动：“你会杀我吗？”

        唐画烛又看了他一会儿：“谁知呢。你是影月门下的狗，我是逆斩堂的狗。我们本就没什么分别。”

        火势渐大。

        陆续明不想再听他废话，低吻住他。

        唐画烛仰着任他亲吻，手慢慢环上他的肩膀。

        冬日里的柴禾干燥，烧得极快。家家院子里都架着火，此间陋巷里的火光也不引人注意。

        陆续明已经把唐画烛的择芳衣剥开，出他修长的锁骨和冷白的膛。他低在上面啃吻，摇曳的火光里，唐门冰冷的肌肤似乎也带上些许意。他恨恨地啃咬着，像要把他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