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可他咙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半个字都说不出。
唐游渊移开目光不再看他:“我真的很生气。救你出来时我嗓子都要干冒烟了,满嘴都是血味,想骂你解气都不行。”
达勒依后悔得想把之前的自己打一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早知你是这样,我怎么也不可能让你跟我回大漠的。”他握着唐游渊的手,那只手带着水,柔韧冰凉,握在手里像一块沁的玉。他停了停,又:“可是你为何不告诉我呢,我以为你知我是怎么想的,就因为这个,你总是拒绝我。”
唐游渊语气平静:“可是,谁会接受自己喜爱的人是一条鱼呢。”他抽出手,指着自己的尾巴,转盯着达勒依的眼睛,微笑,“你看看,你要是知我其实长这样,那些喜欢我的话,你还说得出口吗?”
达勒依好笑地看着他:“什么话,这不是更好吗?”
唐游渊愣住了,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仿佛达勒依才是一条鱼。
达勒依叹气:“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在院子里挖个大池子,把你关起来,叫你天天变成这样给我看。”
唐游渊还是很吃惊:“你没被吓到吗?”
达勒依:“这么漂亮,我巴不得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唐游渊不说话了。但他刚刚一直很僵的尾巴甩了甩,激起一点水花,溅到了达勒依上,看起来像是小猫小狗得到夸奖快乐地摇尾巴一样。意识到这一点,唐游渊忽然低下了。
达勒依去勾他的下巴:“怎么还害羞了。”
自认二十多年都没害羞过的唐游渊给自己找补:“没有。”
“那我能摸摸它吗?”达勒依得寸进尺。
唐游渊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点。
达勒依高兴了,站起来直接进了湖里。唐游渊吓了一,尾巴剧烈一摆,被达勒依按住,安抚:“嘘——别动,让我摸摸。”
唐游渊坐在砂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教把自己那条华丽的鱼尾从岩石上挪进水中,掬着一碰水洒在上面,透明的水珠沿着致密排列的深青色鳞片下去,只留下一丝水痕。达勒依轻轻摸了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腰带内侧掏出一片小小的鳞片,:“原来这是你的。”
唐游渊顿了一下,点点。
达勒依赞叹:“这可真是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书上说你是什么来着,是鲛人吗?”
唐游渊感受到他炽热的手抚在自己冰凉的鳞片上,不由起了一寒粟:“我本是嘉陵江里一条银背青,不算是天生的鲛人。发生了很多事,算是渡过一劫,就变成了鲛族了。我这样的很少,所以跟族人也不亲近,寿命也比天生的鲛人短……跟你们差不多吧。”
“为什么那时我没看到你?”达勒依问。
“我听到有人来,就化回人形隐了。”唐游渊,“我就在那块砂岩后面躲着。”
达勒依仰看他:“早知我就多等一会儿,唐门的隐就那么些时间,看你往哪躲。”
唐游渊局促地甩着尾巴划水。
达勒依不再逗他,又自顾自去欣赏。相比人的双,唐游渊的鱼显得格外修长,鳞片自窄腰一直向下覆盖,线条畅地收至鱼尾,鱼和鱼尾连接之看起来不堪一握,更显得鱼尾大而华美。达勒依看得入迷,小心翼翼伸手去摸。唐游渊腰侧肌肉收缩了一下,却没一尾巴把他拍开,达勒依知他是默许了,便摸得肆无忌惮起来。然而他摸到腰下一侧时,掌下平的肌肉似乎向下微微凹陷了一点。他愣了一下,唐游渊却猛然惊醒似的,抬起手捂住那。
达勒依心下起疑,掰开他的手腕,就着月光仔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