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妨也去置办些东西犒劳犒劳大家,这段时日可着实是繁忙啊。”
温度恰好的热水着实能洗去连日来累积的疲乏。他办公室里那个小休息室的淋浴间水压又低水温又凉,数九寒天里冲个澡出来手都冻得发红。景元长长舒了一口气,拿巾草草过还在滴水的发,裹了件浴袍便出了浴室。
丹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印着小白猫的克杯,从茶几下边取了风机出来。漉漉的大猫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任由热风与爱人的指尖拂过他的发丝。茸茸的小猫躲进了客厅角落的猫窝里,阖着眼睛蜷缩起来打盹。
丹恒拉过来一个在沙发边缘摇摇坠的抱枕揣在怀里,略向下坐了一点,自暴自弃地把枕在了景元肩膀上。
只可惜影片前几分钟是一段冗长而低沉的旁白,介绍着他听了上句便知下句的
电影是小说改编而来,讲述了一对少年少女自战争期间经历相逢相知、动分别,而后在和平终于到来之后的许多年又一次偶然重逢。丹恒前些日子看完了原著,所以对整情节的记忆还十分清晰。
这只猫是前阵子刚入冬的时候,景元下班路上捡回来的。被装在街边一个烂了两个角的小纸箱里,箱底垫了点破棉絮,旁边压了一个小纸条,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爸爸妈妈不让我养猫,谢谢好心人,请帮我收养它吧。小白猫在箱子里冷得瑟瑟发抖,上脏兮兮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景元把猫抱起来,才发现猫屁下面压着二十巡镝。这个小家伙就这么被景元抱回了家,代价是丹恒送给他的一件呢大衣彻底报废。回了家后景元不顾丹恒的阻拦执意将其赐名咪咪,并表示仙舟的猫不叫咪咪就仿佛苏打豆汁儿里面没了气一样缺少灵魂。
约莫半个月前景元的秘书回了趟老家,回来时把家乡特产品珍珠米也给景元带了些。只可惜她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罗浮便发生了一起大型动乱事件,地衡司作为罗浮行政重要机构上下连轴转了十多天,总算是将将平息了这场风波,这才让地衡司的话事人将手已不算要紧的事务一脑丢给了隔门的符玄,忙里偷闲地挤出一天假。帝弓司命在上,自那之后他已经十多天没再进过家门了。而这段时间丹鼎司下属罗浮第一人民医院也因为收治了事件中大量伤患忙得不可开交,也是最近这一两天多数患者的病况都趋近平稳,医士们才开始轮替休息暂缓疲劳。
景元再放下筷子时,桌上三菜已见了底。眼看着丹恒也将筷子拢起架在了空碗上,他正起收拾碗筷时,被丹恒拦了下来。按着他们两个之间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了饭便无需承担餐后打扫清洁的家务,而这般打乱他们往常的惯例法,实在不像是丹恒的风格。于是景元略带了点疑惑地看了过去,丹恒只偏过去未与他对视,眼神飘忽着盯上桌角已经合拢的书本,耳尖泛了点红。
自咪咪接回家后,丹恒那段时间在急诊轮班忙得不可开交,吃食卫生也均是景元照顾,夜里常有一人一猫独守空房的时候。一来二去咪咪跟景元关系也好了起来,平时总爱围着景元脚边打转,连去物医院也非得景元带去不可。而等丹恒有了闲暇也一并开始照顾它后,它却不似依赖景元一样粘着丹恒了。
摸着手掌下面的发已经干透,发梢也不再滴水,丹恒才停下手中微微发的风,在景元蓬松柔的了两把。只可惜他收完风机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稳,便被人揽着腰一把拉进温热的怀抱里。景元的胳膊垫在他的背后,手掌搭在他的侧腰,腕上微微使劲,两个人的便隔着衣料紧紧贴在了一起。
“那便再好不过了。”
“开始吧。”
“我来吧,你去冲个澡休息一下。我……有一一直想看的电影,过会想和你一起。”
“开始放了?”
“又不发。”
既然他都已经为自己努力到这般程度了,还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伸手了一把丹恒的脑袋,发蓬松柔,估计是下午下班以后刚刚洗完,还能闻到一点洗发残留的水莲香。小猫跟在景元屁后面亦步亦趋地走到浴室门口坐下,优哉游哉地起爪子。
平日里的丹恒子沉静,而又景元能将他想法猜个八成,也不需强迫他主动些什么。因而两人相时绝大分邀请都是景元所提,丹恒多半只需要点或者摇。而今日这样一反常态的盛情邀约,着实让景元半是诧异半是惊喜。
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下了沙发旁一盏散发着光的落地灯和电视屏幕待机时的幽幽蓝光。丹恒上搭了条薄毯,正捧着一杯热浮羊小口啜饮。景元认得那个杯子,是当时开拓者上门来客时给他们带的礼物,丹恒的杯子上画了一只小黑猫,他自己的则是小白猫。听到浴室的响动,丹恒抬起来,杯中蒸腾起的丝缕热气略微模糊了视线。
“有位熟识的茶商前几日新进了一批狩原峰,可以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