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漆黑的屏幕逐一划过制作人的名字。丹恒侧过脸略扬起去看景元的脸色,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听得津津有味,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屋里此时只剩下了沙发旁边的黄色落地灯安静地亮着,柔和的光线模糊了景元面的线条,丹恒只能看得清那双金瞳,在略显昏暗的室内呈现一种类似琥珀的光泽。那双眼睛的睫密纤长,与发色一致的雪白随着眼睫轻颤,尖端隐隐带了点透明,被灯光镀上点点细碎的金粒。
音响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炮击声,将丹恒神游天外的意识拉回了电影上。他连忙将转了回去,盖弥彰地装出一幅专心致志的样子。自己邀请别人一同观影,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别人的脸看了许久,即便景元不会因这些小事同自己置气,也有违丹恒待人事的原则。
年幼的主角们第一次互换了自己的名字。丹恒在心里默默接上了后面一小段的剧情,然后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发现他们两个是邻居,在第三天的早上成为同班同学。咪咪下了猫爬架,肉垫与地面接时发出不甚清晰的钝响。丹恒寻声望去,余光却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落在旁边人的上。
景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上就裹了一件系着腰带的浴袍,前襟出的肌肤从锁骨到肚脐一览无余,紧实的肌将领口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略显昏暗的室内依然可以分辨出腹肌肉的轮廓,布料在肚脐交叉重叠,恰到好地掩盖间那片引人遐想的形状。
丹恒的鼻尖冒了一层薄汗,他确实有些热了,或许还有一点渴。有可能是家居服加了绒,有可能是屋里的气温度太高,有可能是上盖了薄毯,有可能是侧有个人形火炉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但他依然不愿松开怀里已经被他焐热的抱枕。上面印着咪咪大照的靠垫是前几天才送到的定制异形抱枕,刚过了水,还能闻见洗衣的柠檬清香。此时,这沉默且忠实的咪咪二号作为任人摆布的小猫,正帮他掩盖着一个尚且不为旁人所知的秘密。
不能再看下去了。丹恒的视线重新转向了电视,画面还停留在被迫与男孩分离时、女孩泪眼婆娑的面庞,可后却传来了低沉的笑声。紧贴在他侧的腔随着笑意轻颤,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摇曳了起来。丹恒猛然转过去,视线与景元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便像是要沉入琥珀色蜜糖一样黏稠郁的爱意中去。
“当真有这么好看?”
他看着面前人柔的一张一合,电影嘈杂的背景音里,景元的声音轻得像是咪咪绒绒的尾尖扫过小的感,只可惜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在无情地揭自己的失态,落进他耳朵里清晰无比。
“想看便再多看些。”
似是不满于自己的沉默,景元抬起手,扯着领口将浴袍褪下半边,一侧膛连同上臂便赤袒在他眼前。即便他能叫出这肉下每一块骨骼的名字、熟悉每一肌肉的起止,当目光情不自禁在这幅躯上连时,他依然能感觉到血不可遏制地涌上面颊与耳廓。幸好灯光昏暗,面前人或许看不清他脸上腾起的薄红。他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盯着墙角猫砂盆里伸出来的一节晃悠的尾巴,仅剩的那一丝理智仍在负隅顽抗。
“若是看腻了,不妨摸上一把。”
景元搭在他后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的手腕被人攥着,用一种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将他的手心贴上温热的膛。第五肋间与锁骨中线交界略向内,他已对这个位置烂熟于心。心脏的第一听诊区、心尖搏动的最强点,他曾无数次用微凉的听诊按在这个位置,倾听过无数人或急或缓的心。而此时,他的手掌下那颗被骨肉包裹着的心脏,正着比寻常时更快的节奏。这一切皆因他而起,这颗柔赤红的心,正因为他的靠近而情难自禁地雀跃。
“电影……还没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