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只不过后来几天我的小鱼干多半都进了你的肚子。”
须佐之男被这番话引动了过去的回忆,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在沧海之原时和伊与一众神兽相的日子,还有他的养父伊邪那岐。
一时之间,只有细密的雨声在彼此之间回响。
伊的尾巴在地板上左右拍打着,尾尖的发扫过须佐的脚踝,弄得他有些。他低下去想要去逗那条尾巴,却发现有人已先他一步伸出了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绕在三花猫色间杂的尾巴之间,是阴阳师的手。
晴明在伊疑惑的喵喵声中说着“镇墓兽大人的姿让在下一时有些心”之类的话,伊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却也顺势向那边靠了过去,享受着大阴阳师的顺服务,一边翘首盼望着提着鱼桶的源博雅快些回来。
“须佐之男大人,高天原也有人间的四季之分吗?”
晴明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须佐之男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想必是晴明看出他此时的沉默为何,才有意提起神界之事。
“神界并无四季,高天原终年到都是同样的天光。但是……”他抬望向晴明,“但是我幼时居住的沧海之原就在人间,亦有人间的四季轮转。”
“是的喵,不过有小金这个风暴雷鸣之神在,沧海之原却少有大风雨。”伊在一旁补充。
“过去我与伊邪那岐大人对战时常在海上,引来雷暴大雨,但小岛上有结界,不曾影响到。”
须佐看到伊悄悄向他投来的目光。
“晴明,其实我过去从未想过会有如今这样一天。”
“在人间这样平凡的生活吗?”
“我从前只是想看一看人间的灯火,但我未曾想过自己也会在这样的景色之中。人间的风景很美,比起高天原的一成不变,我更喜欢这样的风光。”
但是,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
看出他心下所想,晴明轻轻开口:“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领略人世风景,神将大人,您……你无需太过迫自己,人类是很坚强的生物。”
即使没有神明的帮助,也要竭力过好这一生。
须佐之男对着他笑了起来。
“我知的,晴明。”
在一切结束之前。
“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忽然想起了什么,白发的阴阳师从袖口中摸出一样东西,还没等递给须佐,就被伊蹦起来一爪薅走。
“喵?这个怎么会在你上?”
失去电光的金属耳饰被伊用爪尖勾着晃来去,光亮的表面隐约反出一点似有若无的微笑。
“对啊,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呢,神将大人?”
――――
须佐不得不在晚饭前面对伊的凝视。他第一次发现茸茸的猫脸上居然能表现出这种狐疑、质问和不可置信相混杂的复杂情绪。
“小金你最好和本喵说实话,晴明上为什么全是你的味?!”
“……咳,我们昨夜喝的有些晚……”
“那你也不能――”
年轻的武神大人感到自己从未面临过这么疼的局面,到底该不该向伊说实话呢,既然看上去它已经猜到了,自己是否要就这么搪过去?
“听我说伊,这件事其实……”
“什么其实不其实喵!就算他是半妖也不能就这么吧!”
“但我们……”
“你在外面喂那些其他的猫也就算了喵,反正他们不敢抢我的小鱼干,你欠了本喵多少小鱼干你自己算算!!!”伊甚至没有给他讲完整句话的机会,“现在你连半妖都不放过了,这不是要把本喵的位置让出去吗!”
“……?”
“他是半妖,还是大阴阳师!不能变成狐狸给你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