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太 假冒人鱼的公主殿下1-6/番外1
1.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修长白皙的、属于男xing的手nie着一guan黑色的金属钢笔,在空白的纸页上留下这样两行字:
[太宰治在又一次试图投河自尽时,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河床上的石tou。因为toubu受到重击,他忘记了很多事情,认知也变得错位。]
[他会将他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下意识认作是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存在,并深信不疑。]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太宰治从河里拉上来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晴空无云,微风和煦、又是满月,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这件事他不打算假手于人,于是他便自己来了。将一个一米八的青年从河里扯上岸边对于一个shenti并不是很好的俄罗斯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这个生命力旺盛的家伙竟然还会在被救上来时像条被渔夫捕上岸的大鱼一样活跃地扑腾来扑腾去。
费奥多尔的帽子被水打shi了,斗篷和衣ku也因为这条神志不清又黏糊糊的青花鱼被弄shi了一大半。正在费奥多尔强行把太宰治按在怀里,试图控制住他的手脚好给他排掉肺buxi入的积水时,太宰治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清朗的月光被装进了那本应和他一样沉溺于黑暗的鸢色眸子,让那双眼睛像是盛着满满一篮子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太宰治对着费奥多尔lou出一个充满信任、柔ruan的笑容。
“你来啦。”
说完那句话,太宰治就晕了过去。费奥多尔一把接住他那险些一tou栽进泥土里的脑袋,却从后脑勺摸到了一手温热粘腻、铁锈味的yeti。
已经有些疲倦了的费奥多尔耐心地掀开太宰治的衬衫、解下了他缠在腰腹上、已经shi透了的绷带草草给他的脑袋包扎了一下,又劳心劳力地给他zuo了xiong腔按压和人工呼xi,最后又将人背到自己背上亲自把他带回了基地。
居然能看见如此亲切的费奥多尔!基地里的西格玛用表情如此说dao。
“啊呀,这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君吗?”果戈里凑上去戳了戳太宰治的面颊,“费佳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费奥多尔将太宰放到了沙发上,解下自己的mao绒斗篷给他披上。
“太宰君……”费奥多尔思索了一下,轻笑dao,“不,治君从会加入我们。”
“费佳zuo了什么?”果戈里好奇地瞅了太宰治一眼,“他应该不太可能加入我们的吧?”
“不,他会的。”费奥多尔的笑意加深了,“……哪怕是为了我。”
……
太宰治zuo了一个梦。他像是一片浮羽随波逐liu,一切尘世的烦恼都从他的脑海和shen躯中liu进了汪洋,他像是被洗涤了一样平静而安宁。因为这个梦境实在太过幸福,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或许死了。如果不是shenchu1黄泉之中,又有哪里能让他如此安心呢?
因此,在他发现自己醒来时是遗憾的。只不过这遗憾也只存在了一瞬间。因为他睁开眼时见到的是一张内心中无比熟悉、令人怀念的面容。
“――”
太宰治张了张嘴,却没能呼唤出那个已经涌现到嘴边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什么?
他的记忆变成了一团水银一样沉重的迷雾。明明是最重要、最珍贵的记忆,却像掉进了水井里的金球,朦朦胧胧的,即使用尽办法去伸手打捞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那个名字叫什么?
太宰治都呼xi急促起来,心脏撞击xiong腔的鼓动也变得激烈迅猛,钝痛的大脑在耳蜗内导入了奇异的嗡鸣。
“嘘。别害怕,别害怕、治君。”
黑发绀眼的俄罗斯人伸出食指点在了太宰治chun上。
“我的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治君叫我费佳就好了哦。”
2.
太宰治知dao自己大抵是失忆了。但这并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抬眼瞥了一眼正在和果戈里说些什么的费奥多尔,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便侧过tou来回给他一个微笑。
太宰治不知dao自己的脸上正同样浮现出一个愉快的微笑,但旁边的西格玛却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恐怖啊,费奥多尔。西格玛对太宰治投以怜悯的目光。虽然他没有说出口来,太宰治却能轻轻松松地读出他那无趣的想法――只是他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意。
虽然对过去的印象一片朦胧,但是他就是奇异地知dao,这是他平生tou一次拥有这样急切和满足的情绪,好像他那颗自从拥有意识起就是一个空dong的心脏在被什么填充得满满当当。这种情绪是如此激烈而珍贵,以至于现今存在的每分每秒都让他心生感激。
只要看见他、确认他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是无与lun比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