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弥漫到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分明是一方完全被另一人控制的姿势,可莫名他们二人间却忽而出现了一条仿佛在被两只手向两个反方向拉扯的无形链条。
他故作不在意地询问:“嗯……织田作这一次要拍多少次呢?自从昨天被惩罚以来,我记得好像又在人前这么叫了你十次、还是十二次?再多我可就有些承受不住啦,上一次织田作在床上打得太用力了,现在连子的布料摩过那里都还会疼呢。”
“……是吗。看来太宰还是不愿意放弃那个称呼啊。”织田作之助轻声说。
“笃笃笃。”
中原中也慢吞吞地带着今天要汇报的资料停在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前。
……是被抽出来的生理眼泪吗?
中原中也轻松地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在首领直属守卫人员的注视下走进办公室里——按他说,以那位织田首领的能力应该本就不需要这些无异能的守卫。即使这个前王牌杀手不去动用那个预知短暂未来的异能力,他单凭术和枪斗术恐怕都能一个人单挑这群人全。
不过这些疑问最多也只能在中也脑海中转上几转,绝对不可能有真的对两个当事人问出了的那一天——毕竟无论是首领还是最高干,理论上在黑手党的上下系里都是高于他地位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织田作之助的力气要比之前那两次还要大几分,这一次太宰的小都绷直了。他息着将自己的脸埋进织田散在一旁的大衣里,看起来是想把自己狼狈的表情彻底藏起来——即使太宰很清楚以现在面朝下的姿势,织田作之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到他的脸。
这一次少年的嘴里吐出的就是意义不明的噫呜声了。如果不是因为乱动会立刻被抽打第四次的话,太宰看上去很想在织田作之助上上一圈——直到他面朝下一路进办公桌下面的空隙里去。
可织田并不想让趴在自己膝盖上的那个人有半点可以逃避的空间,于是他暴地从太宰手中撤出自己的风衣,让少年的脸颊重新暴在冰冷的空气里。
而现在那个看不见的链条已经绷紧、已经到了崩断的边缘。
在风衣被抽出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锐地发现布料上面留下了两点不是很显眼的深色块,似乎是被什么打后的水痕。
“……织田作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用平常的语气说出可怕的话啊。你是怎么知的?”听到“屁里了绷带”几个字从织田作之助嘴里说出来时,太宰治出的耳廓有些发红,也不自在地动了动。而这立刻让他的获得了第三记警告似的拍击。
“首领。”
不过这位织田首领有一点让中原中也格外搞不懂。
“毕竟太宰现在的只要被我稍稍摸上几下就会条件反地起,”他继续用着之前那般没什么感情的声线回答了太宰最后的那个问题,“被我抽了屁却没有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那是一个带着真诚和快乐的声音,是声音的主人陷入某段美好回忆的铁证——织田作在很清楚这一点。他没有去回应那句话,只是再次扬起了自己的手。
不明的声音直到过去一分钟才渐渐停止。太宰治缓过了一口气,神值终于可以再次支撑起他的来出往常那般轻松的声音了。
防止你作弊的要求。”
“虽然听起来确实是个有点奇怪的断句,但是这样独特的称呼不也很好吗?织田作?”
“——还有十三下。”他说。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太宰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再这样下去你的屁就要到坐不住了,太宰。”织田作之助实事求是地说。
织田作之助判断着,并不觉得自己出了什么可以被太宰称为可怕的事。
……咦,太宰不在吗?
几声手指关节叩击在门板上的闷响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才是首领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声音。
“是中也啊,”织田作之助用平常那种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啊,是那个工作汇报吗?”
“请进。”
第二章
……而且还和那个太宰一起把他从羊里坑害到了黑手党。中原中也愤愤地想。
看上去明明本没有什么野心和权力,一直以来也不觉得他对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抱有什么热衷的态度。就算是偶尔出场的时候也只是像是社畜应付不得不的工作那样打卡下班——这样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才会去和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太宰合作从那个血之暴帝手中阴谋夺取了首领的宝座啊?
于是这位重力使只是用旁人挑不出错的恭谨态度在进门时摘下礼帽,对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首领微微躬。
“那样的话织田作只要取消掉那个惩罚不就好了嘛。”
“啪!”
“唔……哈啊、哈……”
是十七次。织田作之助在心里说。但是织田并没有真的去出言纠正太宰治,因为他很清楚太宰治是在明知故问。
伏倒在上的膛似乎在因轻笑而发出细微的震鸣。那是太宰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