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客的目光在自己桌面移动。
他的图……可能是工图,也可能不是工图,博士不知dao那是什么,总之,铅笔画的机械构造图已经花得一塌糊涂,充满了橡pi痕迹和手掌抹过的铅痕,而罪魁祸首博士正坐在桌边,举着橡pi,好像没想到他会突然推开门。
但是,谁进自己宿舍前会先敲门呢。
“博士,”异客望着对方的面罩,声音依旧平稳,“我的设计有什么问题吗?很抱歉,还要麻烦您来……唔?”博士突然举起那些图,让他看清那些线条,纸上的图案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画的是什么,“博士?”
“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我不小心ca掉了。”
“……”
有点奇怪的沉默。异客很少像这样不回应博士的话语。他慢慢走过来,因为窗hu在博士这一边,感觉就像他迈过一片黑暗,慢慢走入博士所在的光明。
他双手接过那叠纸,垂下眼,望着纸面。
“异客,我……”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工作没有问题吗?”异客的措辞依旧像是仆从在对主人说话,谨慎地确定着博士的意图,“那就太好了。”
“我是说我ca掉了?”
“没关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记得该怎么画。再画一遍而已。”
博士看着那叠纸,非常确信仅仅再画一遍就需要不止一个星期。
“那么,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生气么?”
“博士,”他用低沉的声线笑起来,“我……我,只是在向您寻求引导。请告诉我我能如何zuo,告诉我,我的生命还能用来zuo点什么。如果能为您效力,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您可以直接吩咐我。没必要这样反复地试探……请相信我。我,很愿意成为您这一边的人。无论是作为兵qi也好,作为人也好……”
他的目光慢慢向下hua。
“如果您对我,单纯地对我有兴趣,我也并不介意。”
那目光在危险的地方一顿。
“需要我侍奉您吗?”
“是这样,”博士反手往后一掏,掏出另一叠图来,“看来你识破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的设计图在这里。”
异客再次双手接过博士递来的东西,却随手把它放在桌上,没有细看。
“看来你发现了,果然瞒不过你啊。”
“我没有。”异客的心平气和已经分明是无所谓,“我没注意看,博士。”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能浮在空中。
“那么,在百忙之中来为我的心情努力,真的麻烦您了。”被恶作剧的人将原本那一叠也压在桌上,“谢谢您,博士。”
博士眯了眯眼。
面前的男人简直全shen上下都写着“随便”“您开心就好”,那种麻木般的平静让他不爽。让人想去zuo点什么改变这一切,就像试图扭转这片大陆一样,试图扭转那么一个人。
他抓住异客的肩膀,把人压向墙bi。异客没有反抗,顺从地被按在墙上,长发稍微晃动着。
“好啊,那我来命令你。不好意思,”博士模仿着他的语气,“刚对您开了没什么意思的玩笑,现在又来这样对您。”
“请不要对我用‘您’……”异客的目光hua向一侧,“不,如果您希望这样的话,凭您喜欢就好。”
“好,那我命令你笑一笑。”
面前的人甚至没有迟疑。他顺从地勾起chun角望着博士,演技一liu。
“……啧。不是这么笑啊……算了。听我的话,异客。在这里,一字一句地听好。我希望你pei合治疗。多活一段时间,我有很多工作给你。然后,我会告诉你,你的生命的价值……不仅仅是‘剩余的’生命。无论是价值,还是生命本shen,我都会给你的,异客。”
隔着面罩,却能感觉到博士的视线。
“所以,”dai着手套的手落到异客脖颈,按住hou咙,“看着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