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回事……

        “好，”博士回答，“我也爱你。”

        说了也没有用。就算是那个恶灵，也不可能真的直接把情感注入他的心脏吧。

        “好啊，我爱您。”

        “不，”博士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会把你填满的。把你填到只会渴求我为止。”

        “哎？你是在开玩笑吧？那种玩笑对吧？”

        像是有恶灵在盯着他。权衡他的一切，将他随意地摆弄，剖开他的灵魂去随意地改造，无论他是否想要接受。

        异客忽然伸手抱住他，埋脸在他肩。

        “那我会给你木柴。”

        如此严肃的声音说如此不正经的话，就算是异客都愣了愣，一时没接上博士的发言。这是……这是调笑，不是威胁……但这个语气真的很威胁。

        “是真的，”他低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影，“我爱您。我……我爱您。我爱您。”就像说很多次就能让谎言变成真话一样，他重复地说着，直到博士也抱紧他，拍着他的后背，“我爱您。”

        “如果我命令你爱我――不是服侍我，而是爱我，你会去吗？你心里还有能燃烧的东西吗？”

        “……喂，这可没什么说服力，异――”

        “……”

        “听起来好像您要填满我一样呢。”

        他不需要。

        “异客？”对方迷惑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事吧？你瞳孔都张开了。”

        “我会尝试的。”他毫无诚意地回答。

        那一瞬间，有一簇小小的火花，突然在心底绽放。

        “……”

        那一瞬间异客手指发抖。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发抖，只是觉得压迫――博士并没有真的对他什么，但他呼都加快了。对方确实在命令他。每一个字眼都在要求他些什么，他知这个人要的本不是所谓“爱”，而是他的情感――无论是什么情感都好。爱也好恨也好，这个人想把新的火焰注入他，想给他他本不需要的东西――

        于是谎言像是事实，他像是真的在索求对方的拥抱，恳求对方把自己填满。

        爱我吧。我会爱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异客。无论是什么情感，试试吧。既然选择了我，那就要接受我的指引啊。我想，把你的路再延续――”

        “包括脑子。”

        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我上获得一些东西。我会给予你，不仅仅是你向我索求的东西，还有更多……更多的，你想都没想过的东西。”

        “……？是啊。”异客一如既往的坦诚，“您是认为我不熟悉这些吗？”

        “也包括，”博士的手向下落，点了点他的膛，“这里。”

        ……然后呢？

        “我――啊，我……”被萨尔贡锤炼过二十多年的人猛地惊醒，甩开那种战斗本能，重新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很危险，或者曾经很危险，以至于现在依旧带着他能感觉到的寒意，但他反而舒坦多了。这个人不会轻易死去，不会随便消失在某场权力斗争里，不会……

        在谎言、迷茫、试探和沉默中，相拥取般，失去记忆的人对离开过往的人这样说。

        但博士的指尖落进他的发丝，慢慢地，慢慢地动。

        他不。

        他握住了异客的手。

        他被对方按着，对方的手搭在他心口，那手指并没有用力，但他全都被它压制着。他不需要，但他张不开口。他在像二十二年前一样呼，无措又混乱，明明伸手就有成打的机械来把面前的人扯碎，但他唯一的举动是艰难地抬手，碰到对方的手腕。

si  m  i  s  h  u  wu.  c  o  m

        “啊……啊。”

        他。

        这么说着。

        就像爱每一个干员那样。就像爱这片大地那样。就像罗德岛本那样。如果你没有去，如果你没有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