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慈――”
男人着的时候,你说什么在他耳朵里都像是表白,就算对方话里话外都是“以后饭都归你了,我一定要熬夜再睡到中午十二点”的潜台词,他也会觉得温又幸福。被实光先生依靠的感觉本来就很好,这个人有点一,自己认准了一个人就会把一切信赖交付出去,没有人会讨厌被人全心信赖的感觉,尤其是不在意与别人紧密相连的人。
丽慈抱起膝盖挡住自己的重要位,默默把额在膝盖上。
有时候丽慈会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活成了至高天研究所里三个男人的合集,但更多时候他觉得不是,实光一直是实光,最初的那一刻、隔着玻璃相视时,他就是这样温柔而坚定的人。即使自己也在逃亡也要带上能帮助的人,即使完全不清楚对方的份也愿意伸出援手,即使他那样过分地要求“把你在乎的人的名字给我”,实光先生也会回答,好。
丽慈看着他已经红透了的耳垂,把“你们绝对是亲父子”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呃……丽慈啊,”他的监护人像他刚才一样深几口气,在床沿坐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子长大了都会有这种经历,我可是当天早上就在被子里……咳,”他好像扯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该和自己的监护对象谈论这种问题,“总之,没什么好害羞的,丽慈长大了是好事。以后就能一些大人……嗯……就能让我更多地依靠丽慈了。”
“然后……然后也没有然后,他开始和我聊他的小说思路,聊着聊着我们就都忘了。”实光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思路可聊……”
丽慈承认有些人会对别人的信赖感到惶恐和想要逃离,在他内心深同样有些微妙而锐的东西,会犹豫、会畏惧,尤其是想到自己居然会抱有不纯的感情,那种背叛般的痛苦就会在深质问他的灵魂。偏偏对方转向他,跪坐在床上,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要不要和我聊聊?没关系的,聊着聊着它就安静下来了。要听生理课吗?”
不知为何,他快速地转开了视线。
于对直系亲属乱的接受程度。同时,越是上了年龄的人,接受度就越差。矶井实光简直占了个大满贯:直系父子同年龄差,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丽慈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和他说“实光先生其实我暗恋你”,矶井实光会摸摸他的给他找药――这孩子都发烧烧傻了。
“啊呀,我那边……怎么说呢,沉浸在文字里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特别不在意世俗的理德之类,一种恰恰相反。我和我父亲都是前一种。”实光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发,那长发堆在肩膀上,乱糟糟的,清晰地展现了这个人昨晚毫不老实的睡姿,“倒是没特别尴尬……不过我父亲当时吓了一,因为我不想让他看,他还以为我生病了,被子拉起来之后他脸都红了哈哈哈――”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焦躁的尴尬在房间里蔓延。丽慈抿了抿嘴,拎起被子包在自己上,然后蹭到实光边,靠着他的胳膊。从丽慈十岁后他就没考虑过这个动作,奈何面前的人就是吃撒这套。
丽慈看过来的眼里满是信赖,让他越发感到愧疚和难熬。甚至他觉得那双眼带了微妙的情意――别闹了。哪有那种事。他还是赶紧给自己找点药吧,发烧烧糊涂了。
“……丽慈。”
矶井实光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嗯,实光先生。”
丽慈抬起,看着对方的侧脸。他能看到脖颈和下颌柔的曲线,那曲线在结凸起又落下,并且上下运动着。吞咽口水
“那个、继续说刚才的好不好……?就是,嗯……实光先生那时候……被自己的父亲发现过吗?”
……至于在聊什么,自己都搞不清。耳朵红得发,理一千次一万次告诉他赶紧走人,心脏却自顾自地动,让他找不到脱的理由。
“实光先生……”
只有疯子才会喜欢自己原本当儿子看的人,才会在面对着应该立刻转歉离开房间的场景时坐在对方床沿、口不对心地和对方聊天。
矶井实光,男,拖稿家,生活中充满了不良嗜好,喜欢自己的监护对象矶井丽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