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是新制的样式,两年时间,门中不知新来了多少弟子,又有多少人湮灭于影里。他只是较为幸运。
新衣没有穿上,碎梦拿起了件月牙白的常服,思索了一下上了箬笠。他平日面的机会不多,但行走在街上低调,看似普通侠客,也就不代表是一种“抛面”。汴京演武场贴板的时候,各派弟子和百姓都会顺去看看,但并不是一种必要,只是血河恰巧在京,如果无事,他猜想他便会去。
拿着时辰和“巧遇”的时机,碎梦出了门。即便是李府侧门,他也极少在白日光明正大地走过,小厮和侍女看他都略有些惊讶,瞥见一瞬笠下的角和下颌线条,留下两颊绯红和窃窃私语。
午时正好,练武场外果然人来人往,比平时更为热闹,有看起来青涩好奇的门派弟子,有学过武艺的练家,更多是百姓。碎梦穿过人群走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凉廊下站着的血河,他着暗色的劲装,和九灵素问一同站在红色的灯笼前,碎梦看了一眼他贴紧在颈下的高束领口,很快移开了视线。
心如擂鼓,故作镇定地走近。九灵先看见了他,眉微挑,回过来抱着手似笑非笑,素问亦转,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碎梦,略微有些惊讶。从碎梦走近开始,血河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上,平静地看着他走来,“......你也来了。”
碎梦低嗯了一声,忍住目光的本能,不去太打量和探查他的情况。血河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行动自如,面色自然,四人随意闲谈着,神相龙和铁衣都还在各自门中,血河因为急召,而素问向来把九灵当弟弟,此次带着他一起前往太医局研学,也就顺便再待上两个月,碎梦只是简略说了他现下常落脚在汴京,因他派的特殊,众人也没有多问。
日正好,天气晴朗,让碎梦想起来了两年前那个同样大晴的秋日。下意识看向了血河,面对的距离看见他说话间,下内侧一血色的伤若隐若现。
碎梦偏过,耳后又热了起来。九灵眯起眼,他向来行事乖张,古灵怪,从开始就玩味儿地将两人的姿态尽收眼底,正好听得素问说午后想找个地方用膳,他狭长凤眼里的笑意加深,凑近血河边忽得弯腰抱住了他的手臂,将的一分重量移压过去,微微仰脸看他,“哥,你也一起去吗?”
碎梦看见血河的眉微蹙了一下,腰腹绷紧了一瞬,应该是在忍耐着隐痛,仍然稳稳接住了九灵,几乎不让人察觉方才异样地点答应了。碎梦抿起嘴,略有些冷的线,对九灵的小孩子行径不甚在意,但如此也证实了血河还是因昨晚的事有了影响,既然这样,他就再九灵“要”些好用的活血化瘀的药,今晚去给血河敷上。
蛇一般的锐也似乎让九灵察觉到了点危险,他弯着腰在血河肩佯装孩子气地蹭了蹭,脸埋进布料和温的气息里,才带着蕴满笑意的微上挑眸子看着碎梦,放开了手,回到了素问的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素问问碎梦是否一起,而自己拒绝之后,血河看着自己的眸光闪烁,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也没有开口。
没人知他们之前已经见过,碎梦猜他是想问那天宴会上出现的事。可惜午后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能在这个上午短暂地来见血河一面,也已经足够,他也只得平静而微凉地扫了九灵一眼,就告辞离去。因他向来话少和独来独往,素问倒是并不意外,看到血河有些若有所思,但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感觉似乎他们两人也一直交谈不多,便没有再多想。
只是九灵眼里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甚至一边走着,一边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
他故意落后了血河一步,看着他的背影,眸光一凝,似乎也透过发束和衣领看到他光洁的后颈。
没有感知错的话,碎梦确实没舍得太伤他,后颈那划痕,再过几天可能都要痊愈了。蛊在他的上活力甚微,种时就只激活了三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