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于是你依旧称呼他师兄。
和你哥成亲之后叶问舟照样去出诊,他医术好,生得好,待人也有礼,见了人总是笑盈盈的,大家都喜欢他。
傍晚村人乘凉的时候,凑在一块儿总要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有人说小樵家的那个婆娘好是好,只是不能生,可别看不能生,是真贤惠,长得也好,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樵回来就有热饭热菜吃。
有人附和说是啊是啊,要是都这样,我都想给我家小子娶个男媳妇儿。
旁边有人笑起来说你想美事哟,人家小樵个子高高大大,模样也神,和问舟站在一起谁也不输谁,你家小子嘛,还是算了吧。
被取笑的这人也不生气,哈哈一笑也就过了。于是又有人感慨,说叶家两个娃,有个好师父啊,被教得一个会武艺,一个会念书,都有本事,又娶了个能当郎中的男媳妇儿,如今要是村里最出息的一人家了。
有时候叶樵上山砍柴,你就天天和叶问舟待在一起,碰上他不出诊你下地干活的时候,他就挎上小竹篮给你送饭。久而久之,村里有那等闲人便开始传闲话,说嫂子和小叔子同一室,也没差个几岁,这不成个统吧?
这话刚一出口就被人堵回来了,说这怕啥,两个男人,还能生出个花儿来?叶樵一个喜欢男的就够了,总不可能他弟弟叶渔也喜欢,这不得让他们老叶家绝了种?
也是,也是,是我糊涂了。先前说话那人就挠笑笑,不再提这话茬儿。
你们的学堂办的有声有色,附近几个村里谁家有年纪到了的或无人照的小孩子都送到学堂里来,有钱的使几个银钱,无钱的就带些小麦馍馍当束脩,你教他们识些字,叶樵教他们打一套拳。
农忙时候孩子们都被叫去地里干活,力气小、干不动的也得帮着家里送些水饭,每到这时候你们的学堂就停几天,叶樵上山砍柴,你和叶问舟一起干地里的农活儿。
一天,你正在地里干活儿,正午的日烈,直打在背上烧得火辣辣的疼。你用袖子汗,一抬眼却见叶问舟递过来一块帕子:“瞧你,一一脸的汗,快吧。”
“哎,好。”你将帕子接在手里了几下,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展开来看,竟是个被裁了两下的。
“哎呀,这......”叶问舟脸一红,“今年收成不好,我原想着节省些,用穿旧的衣物裁块帕子......这是我自己的,这才是给你的......”
“没事,真没事,”你看着叶问舟慌忙将手中另一块颜色相近的抖搂出来递给你,赶紧将先前那块儿“帕子”胡乱向颈上抹去,“我不嫌,不嫌。”
......
闹了这一出,毕竟有点尴尬,往后你俩沉默着,一个耕地,一个扶犁,直到回家都一路无话。
到了晚上,你脱了衣服一摸兜,才发现师兄的帕子没还给他。
这......
专门儿去还他一趟不大合适,不如就这么收了吧,你拿着那块布,心想师兄是齐整人,定不至于没洗就了帕子,用也无妨。
叶樵是个勤快人,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背上柴刀出门了,傍晚太阳落山才回来,回来时背上总是背着小山一样的一大摞干柴。
叶问舟解下他上的柴火时,看见他肩背上被麻绳压出来的红印不免心疼。
“歇歇吧,家里的柴火已经堆得用不完了,”叶问舟一边帮他肩一边说,“或者早点回来,天黑了山路上也不安全,我怕你跌着。”
“这是给村东杨叔家的,他家小三子出去务工了,老人家脚不好的,砍不了几柴,我年轻力壮的,就帮着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