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香甜品。
可应星能品尝到的只有苦涩,这一刻他无限地共感到了癫狂男人心中宛如死水般僵冷深不见底的绝望。
失去所以绝望,因为绝望所以癫狂。
他僵直站立在几步之外,看着景元雪白酮好似纷纷扬扬的落花一般飘落,消失在男人怀中。
他冷漠站立在几步之外,注视男人因空的怀抱愤怒地捶打墙。情事中因舒展的脸扭曲,瞳孔中的暴躁疯狂不像是人类,更像是未开化的兽。
未来。
应星嗅到了淡淡的药味,睁开眼,看到了丹鼎司病房的天花板,刚睡醒的昏沉沉,刚醒悟的结局令他浑发抖。
“应星!”白珩推开门,后是丹枫“景元找到了!”
时针再次转动。
【反】
刃呆呆地坐在单薄的床板上,抱剑等待卡芙卡和银狼回来。
这是一个任务的间隙,两位女士趁机去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这个女士环节并不需要刃,他就乖乖地在安全屋等。
对于很多人来说,等待是很难捱的事。一涉及等待这个概念,时间的每分每秒都在无限拉长,前半秒和后半秒中间隔着海誓山盟,两个隔岸相望的情人哭诉银河浩渺却失去了渡河的勇气。于是海誓山盟变成了形容词,拖拖沓沓的拉长了调子呻,越来越细成一条绵延不绝的痕迹。
但刃已习惯了等待,名为“刃”的一生早已挂在了破旧的星槎,悠悠,沿着松散的蛛丝上慢吞吞地爬升,看不见尽的路途,遥远黯淡的灯光像是太阳死亡后最后一口微弱的吐息。
他早已失去太阳,他只是冰冷血河底的一颗破碎的石子,混杂着脏污的玻璃渣与艳丽作呕的药,自抛自弃,缩在没有人会到来的阴暗角落,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爱。
那些光明温的春天,那些美丽快乐的花,那些美好的回忆,甜蜜的情愫。都在恶毒的诅咒与惩戒中化作吞噬他的深渊巨口,渴望他坠落,期待他腐烂。他的春天永远不会再来,只剩下难以下咽的苦冬,漫天的血血掩盖了一切温柔的梦。没有花,没有海,没有笑着的爱人,只有一抹幽魂飘,步步走向倾颓的苍山地府。
刃伸手,掌心似乎还残留了一丝一毫的余温。
那是不久前拥抱了太阳的余温。
一切像是幻梦,哪怕是最深的痴念妄想也不敢谈及的存在——少年时期的景元突然出现在刃面前。那时刃刚结束了任务,重伤返航,独自一人在小空间站恢复。就在刃开了一瓶酒时,小景元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应星哥?”
景元一向聪慧,猫崽子对于人情绪上的变化拿的极准。见他这副模样独自在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问现在的景元在哪,只是安静乖顺地坐在他边,用那双恬静明媚的金眸眷恋的注视他。
多可怕,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