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什么要来,不是说要分手吗。最好是李忘生能被这阴阳怪气的一问刺得脸色苍白、如遭雷击、摇摇坠。总之,李忘生表现得越痛苦,他心里才能略微好过些。
“真的瘦了。”谢云表情中有一种胡搅蛮缠的认真,“这几天我不在家,想我想的吗?”
李忘生记得自己当时说没关系。
那时候谢云也了歉。他说,师弟,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谢云不肯放过他:“烧得又没多厉害,哪里就用得着吃药了?”
亲了不知多久,几乎不像是一场事的开,越吻越温存。与其说是谢云在和李忘生温存,不如说是在挟私故意拿新生的胡茬扎他,要用这种刺报复李忘生居然敢让他走,居然敢提分手。一片微暗不明的昏黑中,已经快没有什么情的存在,谢云把人揽在怀里,手掌托住他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腹蹭过,像在估量尺寸,几分钟后终于得出结论:“瘦了。”
李忘生用自己的呼和温为他编织了一张让人安眠的床榻,化解一切焦虑、忧心、烦恼,放低全望、野心、企图,抚去他的疲惫痛苦,一如既往地给予他一个温柔的梦境。
李忘生是真的觉得没关系――二十出的年纪,爱情压倒一切,肉上受点折磨本无所谓。他明明早该过了被爱情冲昏的年龄了,那为什么他此刻凝视谢云的眼睛,还是最想说没关系。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总之谢云笑起来,笑声压在嗓子里,腔的共鸣震得他后背发麻,李忘生翻了个,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只成功了一半――现在他和谢云的姿势对调,他稍微往上了些,对方就顺理成章地枕上了他的口,谢云已经收了些力气,还是听到李忘生被压得下意识匀了口气。心飞快,肤热,那种只属于李忘生上的香味更了些。爱人的心和温能让一颗不安的心落地,谢云像是在外浪太久突然找到归途的旅人,只有到家的这一秒钟,才会感受到漫无目的多么折磨。离开李忘生的这几天,好像也相安无事地睡够八小时,但刚刚听到对方心的那一瞬间,谢云才明白过来,可能睡眠和睡眠之间的确也是有着本质差别的。
至于用什么方式出汗,则完全是无须多问的心照不宣。
“……”李忘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暗忖对方到底哪里学来这种恶俗台词,“师兄,闲着没事真的不要看什么皂剧了。”
随后他又用自己的额抵住对方的:“师弟,你让我出一汗就好了。”
不知究竟是自己被谢云高烧的温烤得脑发热,还是谢云生下来就着什么能控他心脏的遥控。
如果什么事是发生过但李忘生不想承认的,那么他就会
李忘生来不及细想提过的分手是否已经效用全无,就被牢牢禁锢在对方怀里,任由谢云低下亲他的额、鼻尖、嘴,一路向下,然后是脖子、锁骨、口,好像沿着一条什么只有他自己知的轨迹在走。那种的痕迹拖了很长,敞在空气中,被室温那么悠悠地一浸就更加明显。他想把人推开,伸出手的一瞬间却不自觉地变成揽住对方的后颈。其实每次这种事,李忘生都最喜欢前戏的这个环节,令人有种被怜惜的验,哪怕在这种分手的边缘,也能让他觉得无比动容。
他说:“师弟,抱歉。”
大概率是在胡说八。理智告诉李忘生最好不要出任何回应,可是刻入骨髓的礼貌不允许他不回应:“师兄,我就没胖过。”
谢云不想再说更多的违心话,一边亲着李忘生,一边问他这两天夜里是不是睡得不好。
李忘生还在固执地看他,眼中的担忧不似作伪,谢云看了看那抹红痕忽然又心了,也不仅仅是心,可能还有某种程度的愧疚,感情太复杂,过于灼热的温又把他最后那点愤怒与不满烧光了,谢云叹口气,眉梢眼角都有点垮。
李忘生也想到他们第一次,从下午折腾到晚上,累得倒就睡又都没经验,不知要清理什么的。谢云打完球赛回来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发觉李忘生居然还没起床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那一回李忘生烧到三十九度,意识迷糊四肢酸,整个人无知无觉地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谢云就坐在床沿给他端水喂药送粥。
然而天要下雨,人要长大。李忘生右手抵在对方口,感受着那种不同寻常的热度,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推下去,斟酌着开口:“……师兄,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开门早的药店,给你买点退烧药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