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夕阳敛晖。
嘹鹰bu的据地在边沙十二bu之中最靠西边,近年来他们推着边界线又抵进了几十里地,边境连线上最熟悉的秋寒哪怕在十月中下旬都还没有席卷这片西南营地。
沈泽川垂tou跪在一群女人里,和她们一样被揪散了发髻,捆住了手脚。拆开tou发是为了防止有尖簪或暗qi藏在其中,但垂下的乱发正好也遮住了他观察打量的目光,周围的女人们多半压着嗓子在哭泣,她们不敢发出声音来引起看守的注意,但也没有勇气咬she2自尽,在成为军ji被边沙人糟蹋之前,干脆结束自己的一生。
沈泽川可以轻而易举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以他一人之力,能半路ding替一位无辜姑娘,能混进嘹鹰bu的营地等待机会,也许时机眷顾,他还可以凭ti质引起主将的兴趣,要了胡和鲁的项上人tou,但他无法救走这里的所有女人。
帐门口的看守起shen去外面交接换班了。戌时一到,他们这些新充来的军ji就要被送去军营正中的大帐,那里将会有嘹鹰bu的大小将领等着蹂躏新抓来的女人。大周边境村庄上的人家能跑的早就跑了,可胡和鲁就派最狡猾的兵油子守在进出的dao上,要在全家老小中想戏弄兔子那样找出藏着的女人。以往这些被抓来的女人要跪在同样被圈养被屠宰的兽pi地毯上,被她们的仇人肆意糟蹋。
新进来的看守看轮廓shen量极高,还pei着刀,走路带着战靴压过尘土的声响。据沈泽川的探查,边沙人树立威信的方式和汉人不同,他们并不介意手下率先享用猎物,但胡和鲁为人心xiong狭隘,下边的人没有敢以shen试法的,他派来的看守多半是军中最不近女色者。
来人以刀鞘挑起每个女人的脸,此举是为了在交班后检查有没有咬she2自尽的,军中帐内见了意外血光是大忌。战靴已经停在了沈泽川前,刀鞘上绷着一层冰冷的兽pi,cu糙的纹理抵着沈泽川的下巴,他冒充的是边郡女子,ca太多的脂粉反而古怪,沈泽川敛了一半的han情眼,应当能藏去一点他与女子相比显得锋锐的眉眼。
已近戌时了,照进帐子里的光已经更渐昏暗了,沈泽川有把握他不会被一眼看出蹊跷。他觉得颈骨一痛,这个新来的看守有些cu暴地挑起了他的脸,遮在脸上的发hua到了肩tou,沈泽川半真半假地lou出吃痛的表情,他眯藏着的眼却微不可查地睁大了一点——他看到了逆光里这青年将士的脸。
并不是来人的英俊或是眉眼间那些不悦的戾气让他惊愕,实在是因为他长得太像汉人了。沈泽川在那短暂仰tou的几瞬里快速观察了一遍这个新来的看守,除了在暮色里微显出一些暗蓝的眼睛和带着些卷的发尾,他完全是汉人的长相。
胡和鲁的手下居然还有汉人?沈泽川闭上眼,压抑下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意,他无法想像会有一个汉人能在屠戮了十数万同胞的仇人手下为他卖命。
“睁眼。”声音闷沉,刀鞘又将沈泽川的脸抬高了几分,这人像是发现了他颈间的秘密,收回去灵活掉了个转,较细的刀柄插进沈泽川交颈的衣领里。
沈泽川睁眼,目光已柔和成了谦恭的模样。来人居高临下打量他,又突然弯腰凑近了看。沈泽川余光里看到旁边一个靠他较近的女人已经吓得要叫出声音,他加重了一些呼xi,要把看守的注意力勾住。
这人望着他的脸,却倏忽间手上用力,刀柄贴着沈泽川的脖颈直往下tong插到xiong口,往侧面一拉就拽开了一大片衣襟
边郡不似皇城和厥西的富庶地带,这里的女人穿不起柔ruan的锦绣肚兜,常穿的贴shen里衣只有cu布feng制的半截xiong衣,模仿肚兜的两gen带子挂在沈泽川锁骨前,这人的刀柄已经勾上了细带,只要再扯过一点,他xiongbuluolou的就不仅只是半条隆起的曲线,目下的检查就要一直越界到“狎ji”的境地去了。
沈泽川xiong膛轻微起伏着,刀柄和这人的目光离开了吊着他xiong口布料的那脆弱的一线,他拿不准这人想要zuo什么,在这里就耐不住xing子要上了他?他的衣服里共有十几chu1feng着细针,甚至他的口中也藏着刀片,shenti内bu还藏了杀机,但如果在这里,太早了……
刀鞘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jing1铁手套的指尖,那锋锐的jing1钢在五指chu1铸成了尖勾,食指离沈泽川仰tou时暴lou出来的hou结只有一厘的距离,沈泽川却咽了口唾沫,gun动的hou结几乎已经送到了尖铁之下…他看到青年蹲下来与他平视,朝他笑了一下,很笃定地dao,“双xing之ti。”
沈泽川眨眼看他,毫不介意地把弱点lou在他面前,这是一种运用肉ti的诱惑,靠色yu为他争取时间,但这人随即又起shen了,并没多看他一眼。
只在他dai着jing1铁手套的手将要离开沈泽川时,锐利的指尖状似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