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容,我今日才識你。”
瀟瀟沒同人這樣親密過,思緒混亂,不知所措。他想推開半花容,又想這是否便是籌碼,心中如麻,竟就這樣被濕漉漉吻著,本就不穩的呼更加急促。
“……籌碼?”
瀟瀟任他依靠著不避開,闔上眼,神色懨懨,懶得去猜半花容想要什麼。
“好,好……你從未變過。這就是你,是你……!”
他輕歎一聲,拇指蘸了血,往人上按著抹;極白的面龐同極艷的色,瑰麗又詭異,叫人想到畫本裏的幽魂。
即便說出口,他又怎會信?
“我的心何嘗不是這樣疼痛呢?”
半花容的手向一旁摸去,取了盒潤膚的香膏來,揭了蓋子蘸著些許,在口柔柔壓按,讓膏脂化開:
上血珠隨著話語蜿蜒淌,半花容眼睜得極大,又湊得太近,猶如無生氣的偶人,更像厲鬼。他仍用手掌握著瀟瀟大,一下下,讓人以為他要將那條折斷。
情郎卻無意。
瀟瀟猛然伸手掐住半花容脖頸,指掌收緊,熒熒電纏繞,感受到血動,肌肉彈。半花容不說話了,用一種他很陌生的眼神注視他,這眼神像某種纏人的鬼怪,讓他想移開眼。
“我太想要你……你卻不願要我。你一定覺得這種事毫無意義,那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半花容的聲音因為聲帶被壓迫而沙啞,一點不為自己是否會就這樣死去而擔心。殺他除了洩氣毫無用處,瀟瀟衹要自在天女的下落。果然,瀟瀟在他將暈去時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二人距離:
“呵呵呵……你識得我,你早該識我。方才不殺我,你會後悔。”
“到那時,你可要利落地送我去黃泉……”
這句話聽來冷極了,半花容悵惘地看著他,眼中甚至有怨毒。模糊的語句,他卻知瀟瀟壓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衹當一陣風過去。
但他未曾想過半花容會吻上自己。
人耳邊說一句:
“反抗,是因為不願,還是懼怕?”
“瀟瀟,你要殺我第二次?”
這幅冷漠姿態,像是任憑他人怎樣對待都不會動然,除了心中的執念外,皆不在意了。
瀟瀟偏頭吐出嘴裏血,再與他對視時眼神裏多了冷笑諷意:
“你要什麼?”
“盡早結束。”
怪異的感受,怪異的舉動。這種事該是有情人的,半花容怎能如此?
半花容埋在他懷中的臉忽然笑了,那笑聲低啞,幾分悲涼。悲涼什麼呢?現日此景,如此結果,早在一開始便註定。
半花容放過他的,目光幽暗,盯著那被淨艷色的,再對上瀟瀟全是冷意跟仇恨的眼:
瀟瀟衹是蹙著眉,垂著眼,等候伊取口中籌碼。
半花容此時像條毒蛇般環著他,粉白衣裙也染上血跡:
他自以為。
他又想到白如霜,想到不知所蹤的自在天女,哀戚傷痛,一時走神,在他人看來竟是格外乖順。可惜揪著他行此事的是半花容而非他人,伊感受到瀟瀟的忽視,眉眼起了慍色,更加蠻橫地吻。壓在心口的手下移,劃開衣物,再抬起一條。
按在膛的手移到心口,猝然一擊,瀟瀟被這力推得後仰又被拽回,角緩緩淌出血,爬進衣襟。
“呀,你不知,你從來便沒有在意過。我喜歡你,愛你,想要你——你的籌碼,不是昭然若揭麼?”
“是呀。”
半花容柔柔細語,一隻手按在瀟瀟的膛上,半個子都靠在他懷中,像是女子依偎著她的情郎。
“這種事?”
瀟瀟絕不會殺他,至少現在不會。半花容的聲音跟暴風君並不相似,聽在瀟瀟耳中卻有著同暴風君一樣的感覺。
柔軟尖觸到他上時他下意識後退,卻被托住後腦,那力大得他無法掙扎,咬合的齒列一鬆,尖便捲著腥鹹的血闖進來,纏著他的翻攪。
“用你的籌碼……求我。”
半花容用帕子掩著嘴咳嗽,呼平緩後,他瞧著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依舊那副自如姿態:
半花容的語氣忽然輕快起來,可他神色未變,這話語仿佛不是出自他口,割裂感分明強烈。那隻手不斷往裏延伸,忽然用力了把肉,瀟瀟不覺僵幾分,聽他繼續溫聲說著話:
瀟瀟一陣失力,狠咬口中肆的,帶出點血腥氣味。
瀟瀟一時間神色古怪,竟是有幾分僵了。但他很快意識到半花容是在出語玩弄,於是更加陰鬱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