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提着一只轻便的行李箱离开船舱时,距离岩神上一次踏上冬国的土地已经过了上千年。
他曾经作为七神之一与众神在至冬gong共饮,而如今他只是作为一个人类来见一见自己的爱人罢了。千年过去,北国的景象也变了许多,钟离呼出一串白雾,稍微觉得有些怀念了。
钟离按照旁人所指的路线来到十一席执行官办公chu1所的大门前,此时厚重的大门正紧闭着。
“抱歉,公子大人还没有回来,我们不能随意放人进去……”
“无妨,我在附近等待便是。”
钟离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既然是十一席的朋友,这位先生到我这里休息片刻如何?”
金钱的liu向瞬息万变,“富人”负责北国银行的运转,自然要把一切消息都掌握在手中。璃月发生的一切,潘塔罗涅在计划完成的第二日就已经通晓了。因此当十一席回到至冬gong复命时,潘塔罗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公子’,在璃月与岩神的相chu1如何?”
“与你无关。”
情报中被岩神和女士联合耍得团团转的末席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潘塔罗涅观察着公子的表情,没有看到愤怒或是不悦,这对于年轻气盛又资历尚浅的十一席来说还ting罕见。虽然看得出有在掩饰,但公子经常会把情绪表lou在外,对富人这样的人来说不难揣测。
公子说完这句话准备转shen离开,潘塔罗涅注意到了对方右腕上一闪而过的红绳。那是串着红豆的红绳,对于出shen璃月的他,这红绳代表的意义再明显不过。
“哦?这是你从璃月带回来的纪念品?”
闻言的公子停下脚步,发觉富人正盯着自己手上的红绳之后警惕地把手腕藏进厚实的大衣里挡住。
未免太惊弓之鸟了。富人百无聊赖地想。不过是不成熟的年轻人所喜欢的情情爱爱罢了,与他令提瓦特心脏停摆的计划相比不值一提。无聊。
“怎么了?想你的老家了?那就自己去璃月,别在至冬躲着。”
末席的语气明显变差了。
潘塔罗涅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直到第二日潘塔罗涅到公子的办公chu1he查报表,在门前见到了那个人时,他才回tou嘲弄自己当时的无知。
他听见门口的守卫称呼对方“钟离先生”。
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与冰女皇作了交易,将神之心交给了女士,利用公子设了棋局,主动放弃了神位,让自己数年来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神的凡人化shen――往生堂客卿钟离。
只在传说与情报中听闻过的神,他长久以来渴求的神,如此突然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潘塔罗涅摸了摸怀中的小瓶。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怪我啊,岩神大人。
下一秒,潘塔罗涅就看见了神明右手腕上那gen与神明本人一样扎眼的红绳。
………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潘塔罗涅觉得无论是昨天与末席对话的自己还是此刻的自己都十分hua稽。神明远dao而来,只是为了一个至冬的执行官,为了一个已经被利用过的棋子。为什么?为什么一颗棋子有资格获此殊荣?公子除了在璃月大闹了一番之外什么也没zuo,更不是璃月人,为什么岩神的目光会在他shen上停留?
此时潘塔罗涅仍然保持着一副笑脸,虽然他不知dao在一旁的属下眼里他的笑容诡谲到近乎扭曲。
执行官深呼xi过后重新平稳了声线,上前用平日里温和的声音状似热心地询问dao:
“这位先生不如与我同行?”
钟离转过tou,看上去有些意外。
“阁下是……?”
金色的眼睛。潘塔罗涅着魔似的望进那双黄金般的眸底,这是他渴望已久的神明的注视,仅仅是视线交汇就令他的血ye沸腾。作为北国银行的guan理者,每天数不尽的摩拉与黄金liu过富人的手中,但他毫不怀疑这双眼睛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贵金。
“我是‘公子’的同僚,‘富人’。先生可以叫我潘塔罗涅。”富人动了动干渴的hou咙,“我正要去找公子,如果方便的话,先生可以与我同去。”
一双金眸眨了眨。潘塔罗涅的心脏几乎为此停摆。
“阁下是璃月人。”钟离用肯定的语气说。
“没错。既然我们是同乡,又是同路,先生就与我一dao如何?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家乡的近况了。”
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