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的时候,一彩已经疼到没有力气走路了,是燐音把他背进房间的。
一彩看到的只是一座废弃的乡下老屋,几乎快要被爬山虎吞噬掉,踩上去的时候木板都发出吱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哥哥?这里没有人。”
“是吧,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过他们不会知dao这里的。”
燐音背着一彩往楼上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燐音指着正挨着床的婴儿床说,这个是一彩小时候睡过的地方。
一彩看着那个陈旧的婴儿床,在每一个栏杆的转角chu1都用海绵贴好,一些已经布满灰尘的玩ju落在上面,看得出曾经这个小孩确实被认真爱过。
燐音把他放在床上,从车上的行李带出一床干净的被单给他铺好后,自己就下楼去检查房子了。
“虽然停电了,但是其他东西都能正常使用。”
燐音用热mao巾轻轻ca拭伤口附近的血污,“咱得出去一趟,你可以就待在这里吗。”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一彩躺在床上,被乱蓬蓬的红色碎发盖住了眼睛,“一定要出去吗?”
“得去买药和食物 。一彩也不是小婴儿了吧,这个时候撒jiao可没用。”
“……那好吧。”
一彩念念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在因为高烧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听到了门锁转动和关门的声音。
——
他在高烧的期间一直zuo梦,回忆被切割成数块放映在噩梦里闪过,有时候都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躲在工厂阁楼的衣柜里和哥哥看书,有时候又发现自己浑shen是伤的被绑在车后座里,哥哥沉默地把他摇醒后上药。
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教徒们依然穿的严严实实,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赤着脚在地上跑。
每个房间都被木板把窗hu钉死,阻挡了任何阳光钻进来的可能xing。
哥哥从藏着的包里掏出一把匕首,熟练地划过那个教徒的脖子,脖子上的伤口就像他因为窒息而张大的嘴一样,燐音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刀顺着脖子往下hua,到达腹bu的地方,然后狠狠往下一tong,转了几圈,ba出来的时候带出了chang子。
从教徒恐惧的脸往上看,是哥哥沾满血的脸和抑制不住的兴奋。
教会所谓的血xing教育,让君主更加强大,在哥哥shen上演化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嗜nue心。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回tou若无其事地看向一彩,“你还好吗?一彩。”
shenti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捂住额tou上的伤口,“我……我很好,哥哥。”
“他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杀了他的话,他会告诉父亲,我们两个都会死。”
他简单地解释完,把尚有余温的尸ti拖到一旁,“到时候就说他是自杀,反正这破地方每天都有人自杀,不会有人怀疑的。”
看到一彩睁大了眼睛还在颤抖,燐音以为他是害怕被父亲发现了,“没事的一彩。”他拽过一彩的手,伸进那个尸ti还在散发热量的肚子里,像给小孩zuo幼教探索一样,在里面胡乱摸索着柔ruan黏腻的脏qi,“你看,人死了什么威胁都没了,之后我也会一直保护一彩的,这是哥哥为你许下的承诺。”
一彩复杂的神情在那一刻变了好几次,拼命忍住想把手从那些hua腻chu2感的内脏上收回来的冲动。最后勉强跟着哥哥一起笑出来,他的tou靠在哥哥肩上,“嗯,我知dao的,哥哥。”
——
燐音提着一些食物和水,还有一袋药进来,这附近想要找药店有些困难,不过他还是从一个落了灰的加油站旁边找到了。
药店的老板三心二意地给他拿药,眼睛盯着一旁的小电视看新闻,燐音拿着药也没着急走,看着上面报dao着最近在哪里又查到了一批邪教徒,从他们那里解救了几个被绑架的无辜妇女儿童。
还有一条通缉令,一名中年男xing死在了废弃工厂,他的尸ti被分解成数块丢弃在野外,不过他们肯定抓不到犯人的,他们多半也想不到杀人犯会是两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而且其中一个已经社会xing死亡了。
一彩的状态还是很糟,他像熟透的虾仁蜷缩在床上,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