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茶艺
他盯着李忘生的脸,视线从温run的眉眼转到俏ting的鼻梁,最后定格于对方微抿的双chun。
chun色run泽,chun珠饱满,缄默不语时最惹人垂涎。
可他一开口就什么风情都没有了:“师兄的教诲,忘生时刻铭记在心,一刻不敢忘。”
所以也学会了翻旧账是吧?
谢云liu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忘生,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
李忘生不假思索地答:“怎么会呢?师兄言重了。”
回答得太快反倒像敷衍,谢宗主可容不得有人跟他打ma虎眼,两手钳住李忘生的肩将他shen子扳正,tou一低,热气拂到他脸上去:“说、实、话。”
李忘生脸颊发tang,偏过tou避开他的气息,轻叹dao:“师兄仍旧不肯信我。”
师兄,仍旧,不肯,信我。
谢云liu呼xi一窒,竟然被他气笑了。
不愧是zuo了这么多年掌教的玉虚真人,心机话术都修炼得登峰造极,巧she2如簧,暗藏机锋,轻飘飘几句话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bi1他应承践诺的时候,他自称jian诈小人百般推诿,疑他信口雌黄的时候,他先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真是正反话都让他说完了,任是刀宗宗主也别想捉到一点破绽。
就算追gen问底,李忘生也只会跟他打太极,倒显得谢宗主气量偏狭疑神疑鬼。
他捉不到破绽,只好捉着人不放,谢云liu不由分说地把这只小狐狸拽到怀里,冷哼dao:“好尖利的一张嘴!世人都称dao玉虚子慈善宽仁,为何偏偏对你师兄这般薄情寡义?”
玉虚子紧窄的腰肢被他掐在手里,挣脱不开,红着脸据理力争:“师兄愿意信的,自然会信,何须忘生多言?”
谢云liu被噎得xiong口发闷,恨不得咬他一口。
这才真是搬起砖tou砸自己的脚。
可是回首旧事,却不得不窝火地承认师弟总能jing1准地踩中他的痛chu1。
曾经的谢云liu固执自负,偏激入魔,爱憎都极端,怜之yu之生,恨之yu之死,不讲对错,不问缘由,只信自己认为可信之人,师弟追着他解释前因他置之不理,却对那些拙劣的骗局深信不疑。
活该今日被李忘生秋后算账,堵得哑口无言。
许是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李忘生一边试图挣脱他的掌控,一边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师兄稍安勿躁,东瀛诸事尚有缠丝未了,师兄的肉shen就暂由忘生照guan,等到琐事了去,我必回纯阳还师兄完璧之shen。”
虽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既要保证师兄肉shen无损,又要维护师兄清誉不污,可听起来就是让人心tou火起。
“完璧之shen”是这么用的吗?李忘生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谢云liu觉得自己又双叒叕被嘲讽了,但他没有证据,师弟的眼眸又是那么明亮清澈不染尘埃,水汪汪的瞳仁中映出他的shen影,就好像他一直停驻其中未曾离去。
任谁被这样的眼眸注视着,都ying不起心chang也板不起脸庞,谢云liu偏是个异类,心ruan如柔丝,嘴ying似磐石,dao:“你倒心宽,就不怕我ding着你的shen份在京中作乱?再者……我可没保证过会护你周全。”
他只图一时口快,也没指望威胁几句就把李忘生诈回来——年轻的师弟或许还能被他唬住,zuo了几十年掌教的玉虚真人会吃这一套才怪呢。
果然,李忘生用惊诧的眼神看他,柔声劝dao:“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师兄何苦呢?”
他们如今互换了肉shen,当真是“伤在我shen疼在你心”,师兄不至于为xie愤这般自nue吧?
谢云liu最受用师弟上赶着哄他,越发骄横起来:“你既乐不思蜀,我之行止就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