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带回府上的侍从,多是些苍云军中退役的老兵。数十年的征战下来,人人皆是一shen的伤病,一到冬日里发作起来痛yang难忍。
于是治军向来勤俭的侯爷难得花重金,在府中废弃的别院砌了一排温泉池,阖府上下无论shen份贵贱,每日皆可进池沐浴半个时辰养养shen子。
镇远侯自己自然是有单独的池子,池中引的是骊山的泉水,又洒了许多舒jin活络的药材,有药浴之效。
然而夜来点灯,于树影婆娑、热气蒸腾之间,映出的却是杨相伏于池畔的shen姿。
杨云溪被他按在温泉池边,下半shen浸在guntang的泉水中,上半shen却被冬夜的冷风chui得发凉,苍云在他背后,一下一下打桩般飞速地往xue里cao1,池水被二人交合的动作搅出层层涟漪。
“嗯啊、侯爷,慢些……”
杨云溪被他ding得站也站不住,只能半跪在池中台阶上,手指紧紧抓住池畔的卵石哭叫着呻yin。
等镇远侯在他shenti里she1出来时,他已丢过四五回,情yu和温泉的蒸汽熏得他神色迷蒙,若非倚着shen后人,怕是要hua到池中去。
薛君义啧了一声,打横将他抱起来往室内走去:“真不经cao2。”
杨云溪直到被他抱进内室,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侯府的侍从早提前为二人备好夜宵放在桌上,薛君义晚上与人激战一场,此时腹中空空,他喝了碗白粥,又吃了个肉饼,方觉酒足饭饱浑shen畅快。
他扭tou去看床上的杨云溪,见他仍是神色恹恹,皱眉dao:“吃饭。”
杨云溪别过tou去:“我不饿。”
薛君义只当他是在闹别扭,于是拿油纸包着肉饼朝他走去:“吃,还要我喂你吗?”
他手中的肉饼直直伸到杨云溪鼻子底下。长歌却半分胃口也无,他近日腹中不适,白日里几乎只敢喝些米汤,现下闻到荤油的气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捂着心口伏在床边吐了一地。
薛君义收回手,他未料到杨云溪反应这般大,叹dao:“你……唉,你不舒服就直说,忍着zuo什么。”
他唤侍从来清理地上的秽物,杨云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shen上未着寸缕,慌忙将自己sai进被褥里去。
薛君义嗤笑:“有什么可遮的,一路走来都给人看光了。”
杨云溪一言不发地躺在被子里,待侍从走了才背着他坐起shen:“将我的衣裳给我,我要回去了。”
除却被他zuo得晕了过去,否则杨云溪在他侯府上是从不留宿的。即便是半夜三更,他亦会撑着shen子起来回相府。薛君义见他面色青白,站都站不稳,想让他留下歇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如今这幅双xingshen子,京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必作那些假惺惺的掩饰。”
杨云溪的动作蓦地顿住了。他呆呆地跌坐在床上,长发散乱,将大半张脸都掩住。
薛君义知晓自己此话说得过分,杨云溪少年时害怕自己的shen子引来许多liu言蜚语,一向待人清冷疏离,除却他之外几乎不与同龄人交际。
然而如今满城风雨,街上编排他的段子是十条有八条都是讲这jian臣以色侍主、妖言媚上,甚或有不少猜测他府上千金生父究竟是老皇帝、废太子,亦或是他镇远侯的。
他想起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着,要为杨云溪保守一辈子秘密的自己,忽觉心下荒凉,宛若大梦一场。
时移世异,他们二人,或许皆在岁月蹉跎中面目全非了。
薛君义深xi一口气,他伸出手,解开杨云溪颈间的项圈,将他的衣裳丢到床上。
“你走罢。”他背过shen去,“以后也不用来了。”
杨云溪缓缓的抬起tou,那双秋水一样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义哥?”
他过于震惊,甚至忘记了该唤他侯爷:“义哥……你……终是连我的shenti也厌倦了吗?”
或许杨云溪是误会了他,薛君义张了张嘴,hou咙却仿佛被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这样也好,他想,少年的荒唐情事终究只属于少年,他要学着放手,杨云溪也该放下。
他背对着杨云溪,没有再回tou。因而也未曾注意到,长歌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离朱是你的孩子。”在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杨云溪突然开口:“不guan你信不信,我没有娶过妻,亦未曾与旁人有过私情。”
关于离朱的shen世,薛君义先前已隐隐约约猜得大差不差,但见杨云溪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于是索xing装傻充愣。只是他忽然提起此事,是想以此来挽留他么?薛君义皱起眉,杨云溪应当不是这样的xing子。
还未待他理清纷乱的思绪,只听杨云溪开口dao:“你毕竟也算得上那孩子的父亲……倘若我有个什么万一,还请你照顾她。”
薛君义终于忍不住了,他回过shen去:“杨云溪,你什么意思!”
然而长歌已穿dai齐整行至门边,不再回tou的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