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太熟练,兴许正如他和钻石已纠葛多年,却仍不熟练该以什么份自。
钻石看护、注视、欣赏着自己的成长,让他相信终已渐渐剥下稚拙的糖衣,砂金认为那个孩子是一个终点和起点,他离开了家,并已良好接受另外的份,能够把关系从父子乱推进成更为正常的上司属下或是秘密情人。
但那些岁月早已将蜜与毒都调和得不可分割,他不是也改不掉用一句“爸爸”来卖乖讨巧的恶习吗?砂金叹息了一声,兴许钻石也已醒来,又兴许还在沉睡,他站在纱帘重重的窗前自言自语,“我到底该算什么呢?父亲,我要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叫您爸爸吗?”
雪茄未燃到,砂金捡起旧衣先离开了未醒的宅子。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又冲了一个澡,今日的发胶比往常用得更多,毕竟神不济,砂金总监需要更花的架子撑出气势。啊哈娱乐那边在上午就应该传来初步意向,他相信钻石昨夜的洽谈不可能无功而返,接下来便是自己这边的情报分析,昨夜势力错综纷杂,有一些兴许能成助力,另外一些却要尽快扫除。
他复盘着见过的人,忽然想起最开始来探路的那位,当时自己回答“因为我们最疯狂的时候也穿西装”,他低看了一眼脏衣篓里丢下撕坏的西装……没想到一语成谶得这么快。
成年人的问题梳理起来都有迹可循,砂金反而更痛那个小女孩该如何理。
他调取了涉事员工妻女的情况,请了医疗保障和人才激励两个门的组长过来会谈,前者认为母亲的病情确实不稳定,并且因为本人智商够高选择伪装,比那些窗口期明显的患者更加不可控,建议小女孩找其他亲戚暂时领养,后者显然很重视砂金总监的拜托,把他们一家的各路亲戚都简单查了情况,列了几个条件合适的选项出来参考。
砂金一页页翻过,又是七岁,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卡卡瓦夏,想起曾经的自己。虎口抵在隐痛的额角,砂金最终问,“和孩子本人接过了吗?她什么想法。”
“我们没有明说她母亲的病情,旁敲侧击地问过,小朋友的话,只想和妈妈一起生活。但我们还是觉得——”
砂金扔下档案,“我先去见见她妈妈。”
女人目前在休假状态,砂金和她在一阳光很好的花园餐厅里见面,她的女儿正在参加一个儿童烘焙验课程,着高帽、系着围裙,口罩上出一双和可爱的眼睛,在室内冲妈妈和他的客人微笑。
砂金从孩子上收回目光,他转而注视着女人。
“我们的时间都宝贵,我就长话短说了。女士,其实你本没有神问题,是吗?”
女人凝视了他一会儿,微笑,“这应该只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你却得出了和我的心理医生、神诊疗医生、公司医疗鉴定科完全不同的结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