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趟雪而行,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在兄弟面前。
他只挥了两枪,便挥不动了。楚相玉踩住了枪,对他来说,就像迈一步那般简单。他有千般手法取叶樵命,但他目的并不在此,故而给了叶樵落地的机会。他不介意叶樵用长枪攻他,也不怕这一枪。但枪乃兵之王,胜在长,若是给叶樵机会让他伸展开,再另制住。并非不能,而是麻烦。
尽这麻烦无异于驱赶蚊虫,在目标出现之前,楚相玉还是不想搭理叶樵。
叶樵了两下枪,发觉本无法撼动这踩踏在他心爱之物上的力量。他叶樵二十多,正是壮年,竟无法在楚相玉脚下夺回长枪的控制权。这不仅是他的爱枪,更是他的兄弟,叶樵不愿放手,他又急又气,抬眼瞪向楚相玉。这一看就发现了一件更气人的事,叶樵本以为是对视,至少应当给予对手一个眼神。而那双眼睛中却没有自己,楚相玉望向被叶樵和自己激起的雪雾,此时起了风,北风卷着碎雪满天飞舞。
只是随便一踩,叶樵前二十年的功力和他的心爱之物,尊严都被狠狠地践踏了。叶樵心中燃起愤怒的烈火,单手握拳,又攻向楚相玉。其斗志之昂扬,连徐啸行都为之侧目。
叶樵的拳法的这套拳法是学自楚临秋的师父。那是位老前辈,指点过叶樵不少功夫。战场上常有不测,叶樵用这套拳法战无不胜,还立过不少的功。据楚临秋所说,这拳法是师父自泰山归来所创,一拳开出,有劈山填海之势,厚重非常人所能接。叶樵打得一拳出,拳风卷雪,自他下气旋卷动碎雪,虽未到楚临秋说的程度,却也是百草摧折的劲力。
徐啸行觉得楚相玉就像伫立他们面前的大山,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翻越。那叶樵这一拳能开山裂土吗?
答案是不能。楚相玉出掌,徐啸行已知不妙。这一对上,便是内力的比拼。并不是徐啸行对叶樵没信心,而是出于客观判断。
楚相玉的手没碰上叶樵的拳。叶樵已经感到刺骨的冷,这种冷不是他的内力震碎衣袖,寒风刮过的冷,而是来自肉之下,骨骼之内,像是针扎。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冻结的速度机会肉眼可见。
对方的内力是极寒的。在这一瞬间,叶樵想到的竟是楚临秋在火炉上取沸酒的本事。他立即制止了这不靠谱的想法,楚相玉的内力已到,只一接,叶樵立时如坠冰河,这寒意直上心,叶樵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得得作响。
时家兄弟跟着楚相玉一同离开铁血大牢,区别于徐啸行和叶樵,他们对楚相玉的功力有丰富的认识。围观了这场兄弟相救的戏码,他们只觉得惊叹,惊叹叶樵竟然直面楚相玉。这其中不无嘲讽,嘲讽叶樵不自量力。
叶樵当然不知这时大恶,时小恶的想法,他的左手受困于楚相玉的内力,若是撤拳,则对方雄厚的内力直接击中自己要害,若是不撤,他断是接不住楚相玉的发力。进退两难,这便是叶樵出拳的结果。
时家兄弟也正是嘲讽此事。
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叶樵又了一件令他们忍不住嘲讽的事。
叶樵弃枪。
弃枪就意味着放弃战斗。叶樵才加入战斗不过几息,就已失,此时还要弃枪,难不成要等死吗?
叶樵可不是等死,他已被楚相玉缠住,对方不温不火,自己却无法挣动开。再这么耗下去,真就是等死了。
他弃枪,自有人接手。这人潜行靠近,不如叶樵赶来迅速,却比叶樵谨慎。他借着叶樵掀起的雪雾靠近,竟然练时家兄弟没能发觉。楚相玉是除了叶樵之外唯一发觉他到来的人。他的法很好,轻功自成一派,不像这两个半吊子一样。这还有点样子。楚相玉有意放他靠近,他就是为了这碟子醋才包的这两个“饺子”。
叶樵弃枪,这人就接手了长枪。他不是别人,正是折返回来的刀疤脸。
战况一瞬转换,楚相玉后撤一步,补足了方才被叶樵退的那步。叶樵得意脱,抱着徐啸行到一边。楚临秋提了叶樵的枪,后撤出十多步,枪尖在雪地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方才站定。
在场人无不惊讶,尤其是稍稍看清了些的时家兄弟。天残八废只惊讶于这平时端茶送水的刀疤脸竟是三人中最强的一个,稍稍看清了的时家兄弟则惊讶于刀疤脸的出手。他先是借着风雪潜行靠近,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接过了叶樵的枪,不仅分开了楚相玉和叶樵,还挥枪一扫,让叶樵和徐啸行得以借力撤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要说看得最清楚的还得是楚相玉。它不仅看清了楚临秋怎么潜行靠近的,还看见他拿到枪,甚至还被对方退一步。楚相玉对另外两人的留情就是源于面前这个人,他对他感兴趣,这种感兴趣中带着些说不清不明的熟悉。也许他见过这个人,楚相玉想不起来,所以才要帮他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