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惜霜,现在还未确定但隐存期冀的楚临秋上!
这一刀“暗送秋波”连楚相玉都赞叹。叶樵探了个脑袋,看见徐啸行的战意,他那熄灭的斗志有昂扬起来。
他从雪堆中窜出来,抽枪,枪一震。这枪伴他多年,与他早已情同手足,此时嗡鸣就是对他的回应。叶樵并不认同徐啸行,他们是兄弟,一个从文,一个从戎。叶樵深知徐啸行这个人贪生怕死,他给自己贪生找了很多理由,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妹妹。徐啸行不能扔下他的妹妹,那么自己呢?在被童惯诬陷通敌叛国之时,在他的兄弟血染疆场之时,他也变得贪生!他的贪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袍泽,为兄弟!他要为袍泽兄弟而活,为袍泽兄弟震枪!
就在徐啸行这“暗送秋波”的刀法横刀送来之时,重新站起的叶樵又送来一招“丹心不负”!
刀意层叠,诸人退让,枪意纵横,无人可以不避其锋芒!
楚相玉只停顿了一瞬。这两人皆以使出绝世刀法枪法,他如何招架呢?
楚相玉不招架。叶樵和徐啸行早已见识过他的绝世轻功,却还不算了解。两人自两方向兜劫而来,前后夹击,却见楚相玉形一晃,这步法竟然连看都看不清。此地已经没有楚相玉的踪迹,两人的攻击变成了相对的!
叶樵和徐啸行都为之一振,这一刀一枪用出,楚相玉却不接,使得两人的招式变成了攻向彼此。若不想伤害对方就只能收手,几乎不用思考,徐啸行立即收势,叶樵立即收枪。内力也发,强行收回必成内伤,但两人都不知对方能否招架得住,为了不伤害对方,两人忍着被内力反搓也要收势。叶樵出一口血,他的枪收了回来,徐啸行更狼狈,他的秋波没能送出去,形神都为其所伤,一瞬间黯然失色神情落寞下来。
两人都收了武,形去势却来不及扭转,最后只得眼睁睁撞在一起。为了不加剧撞伤,两人紧紧抱着一同落地,借力翻出好远,才把这两极强的力卸下来。
“你踏看准点啊!”
“还不是你学艺不!”
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心中更是一震,没想到楚相玉竟这般强!他们以为楚相玉已经拿出了五成力,没想到却多只有三分。
他们只得互骂来消散心中的压力和紧张,因为楚相玉形一挪,已经来到了那雪堆跟前。
叶哀禅很担心楚临秋,这种担心不同于对小徒弟的担心,他对楚临秋的担心更多是心理层面的。有时候叶哀禅也会觉得,像小徒弟这样把所有事都忘了何尝不是一种轻松和解脱。楚临秋不一样,他记得太多事....
积压的情绪总会爆发,楚临秋总是在克制,今时今日在这雪地却变得歇斯底里。他的呐喊在心中,无声却振聋发聩,既然你不能来接我,为什么还要骗我!
楚临秋剑,他的真正的剑。
他的剑在腰间,那是一把无柄的剑。无柄的剑如何呢?
楚临秋就是了!
他早已剑,就在那把剑断的时候,他用他真正的剑拨开了飞来的碎片。与那次不同,这次是他正式抽剑。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出剑!剑刺向楚相玉!
时正冲确定剑来自他上,那是他佩的剑。可惜这剑并非因他而发,他正呆愣,只见雪堆中寒光一闪,苍穹上响起剑鸣,剑挣动,他不得不摁住剑才能克制。
楚临秋这剑名为花残。东风无力百花残,剑气激,净是暮春死气。
他的剑意里看不见阳光和生机,挥剑就是为了斩断生机。
楚相玉踏进雪里,他一临近雪堆,周立时寒冷起来。这种寒冷不是方才这人出剑是那种霜寒,而是一种心冷,失去希望的心冷。这种寒意发自心底,连楚相玉忍不住一颤。暮春不是好时节,他知这人还未尽力,心存防备,却为这酷似惜霜的脸而心存希望,他的心乱了,乱了心没法专心。
这人抓住了一个好时候,正是楚相玉伸手要去雪堆里抓取的时候。
楚相玉的心神不专注,又正躬。这剑来得快,时正冲都未来得及看清楚发剑,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在战斗有结果之前,除了激四的剑气,没人看清风雪中间发生了什么。
这剑快,凶,犀利且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