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被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一旁架子上无数刑ju反she1出晶莹的闪光。殷郊的眼神晦暗不明,隐隐带上几分阴郁。
从朝歌南下近两个月,仗打了一场又一场,从最开始碾压式的胜利到如今的困局,要说殷郊心中最痛恨的,莫过于安南人和苗人。
岭南前线的将士生死未卜,父亲被蛊毒折磨日日痛苦,还有姬发和其他所有中毒的皇城司兄弟与士兵,全bu上吐下泻,虚弱至极。
这都是因为该死的安南国和该死的苗疆蛊毒!
此时此刻,铁证如山,他也给了对方说的机会。但这犯下弥天大错的安南细作却变本加厉,继续故弄玄虚,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火气刷一下就起来了,殷郊怒不可遏,喝dao:“用刑。”
两个亲卫举起手中的长竹板,重重打下去,霎时间,刑房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宛如杀猪的叫声。
竹板落到背上,发出啪啪的清亮响声。这小逃兵本就年岁尚小,shenti不算健壮,没一会儿,白色里衣上映出丝丝血迹。
但在这种情景下,他依旧坚持说辞:“小人真是苗人……”
“休要再狡辩!”姬发同样面lou怒色,他将手上的令牌丢到小逃兵面前,严肃dao:“我方才已派人查过,你姓黎,河洛人士,一月前莫名其妙入伍,来路不明。”
更何况,黎,可是安南国内的第二大姓。若不是刺客,怎会事事巧合?
姬发命行刑的亲兵停手,再问一次:“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逃兵被打得pi开肉绽,此时好不容易得了chuan息,连忙dao:“我娘是苗人,所以我也是苗人,因为从小说的是苗话,所以官话口音重。大人可派人去查,河洛城往南走五里,就是我从小生活的苗寨。我真的是苗人,并非来路不明,大人明鉴。”
见他说话态度诚恳,不像假的,姬发狐疑的和殷郊对视一眼,又问:“那你方才鬼鬼祟祟逃到森林里zuo什么?!”
“……”小逃兵沉默了一瞬,低声dao:“是同营的李大哥指点我去的,他说从那里可以逃出大营。”
终于撬出第二个名字,姬发眼前一亮,要他继续说。
“李大哥人很好,他叮嘱我不要喝井水,还教我逃离的路线,说能躲过森林里的瘴气,顺利到达南方。”
听起来煞有其事,可他为何要逃?还是往南方走,那可是安南国土。
殷郊心想,这人语义不详,显然有事隐瞒,说不定工于心计,故意转移嫌疑,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殷郊一边派人去提审这个所谓的李大哥,一边继续盘问这位姓黎的小逃兵。
“你为何要逃?不是一月前才入伍吗?”
小黎再次沉默了一瞬,磕磕巴巴的说:“一月前,我娘去世,当初为了给她治病,已经花光家中所有积蓄,丧事办完又欠了很多钱。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入伍后能领俸禄,慢慢还债,但现在我gen本撑不下去。”
他说的可怜巴巴,但听在姬发耳中却只得到一个讯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逃跑的原因。这其中定有秘密。
姬发沉思一会儿,从另一个方向入手,dao:“若真像你口中所言,最初审问时为何吞吞吐吐?你真与安南人毫无关系?”
“……”
面对姬发直截了当的发问,小黎心知隐瞒不了,眼神闪躲,说不出话来。
果然有假!殷郊拍案而起,喝dao:“姜杉,上烙刑。”
烙刑……那可比杖刑痛一百倍!特别像小黎这样经历过烙印的人,更何况明白其中的痛楚。
“殿下饶命……我、我说……”
小黎绝望低下tou,lou出脆弱的脖颈,喃喃dao:“我父亲是安南人,我想去安南找他。”
大商与安南本就是山水相连,且大理省内高山延绵,民族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