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tiao的一晚过去,姬昌急火攻心,需要卧床静养。
姬发守在病榻前,自责不已:
“爹爹,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苦。”
姬昌靠在床tou,披散的tou发与苍白的嘴chun显得有些枯槁,他微微摇tou:“吾儿无需自责,你们……”
他顿了顿,“你与世子是何时……私定终shen?”
对于一个注重dao德与礼仪的社会来说,婚前行过床笫之事,已是出格,更别提两人还弄出个孩子。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人家都是丑闻,何况姬氏乃是望门贵族,殷郊更是皇室中人。若叫外人知dao,更是令家族蒙羞。
君子以正,贵在省shen修德。纵使二人情如匪石,也无法改变所犯之秽行。
姬发自知shen犯大戒,将与殷郊如何山盟海誓、如何意乱情迷、如何失去孩子,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敢有任何隐瞒。
“唉——”
姬昌长叹一口气,沉重dao:“这都要怪我,只知ti察民情,对你的成长有所疏忽。若是我一直在京,或许,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爹爹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自己不好……”姬发跪下,一边委屈地liu眼泪,一边dao:“是我未经仔细斟酌,只顾自己逍遥享乐,才造成这样的后果,白白叫您和兄长蒙羞。”
“……起来,你快起来。”
姬昌抬起胳膊,努力握住儿子的手,虚弱dao:“你shen子尚未复原,应多注意才是。”
姬发乖乖起shen,摇toudao:“父亲放心,我已经好了。”
“……”
可怜姬昌,年近六旬还得关切幼子小产后的shenti,绞尽脑汁,才委婉问dao:“这些日子可有大夫把脉,怎么说的?”
“大夫说我shenti结实,早已无大碍,也无需像其他女子一般静养。只是殷郊心思缜密,怕我有恙,才一路过度呵护。若不是我实在想回西岐,他甚至想让我在云州静养至年节。”
提起爱人,姬发抿了抿嘴巴,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父亲,孩子一事都是因为疏忽才会发生,您、您千万别怪殷郊。”
别怪殷郊?
殷郊不仅使姬发shen心俱损,被迫离开战场,失去建功立业实现梦想的机会,更不慎令那未出世的孙儿离去。任何人都会心怀芥di。
看着姬发脸上的泪痕,姬昌沉默半晌,嘶哑着声音问dao:“世子现在何chu1?”
姬发愣了一下,搞不清父亲的想法,小声说:“我让他带着护卫,先去驿站住。”
姬昌dao:“……远dao而来的客人,哪有住驿站的dao理。”
“你去叫你哥哥进来。”
过了会儿,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伯邑考走进房中:“父亲。”
姬发垂着tou,不敢看伯邑考,更不敢和他说话。
“考儿,”姬昌缓慢dao:“你去安排人,收拾几间屋子,请世子来家中住。”
姬发与伯邑考一起愣住了,迟疑片刻后,伯邑考颔首:“……是,父亲。”
传承百年的姬府坐落于西岐城中心,与知府、总兵府邸邻佑,看起来宏伟非凡,内庭苑修更是jing1美。
经下人指引,殷郊穿过巍峨的石zhu门楼与数不清的长廊,走到一chu1僻静的院子。姬发负手立于庭中,显然等候多时。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二人却恍若隔世。
姬发嘟起嘴,委屈地扑进殷郊怀里,dao:“兄长是故意的,这间客房离我的院子最远。”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天上的牛郎织女隔着银河,他们隔着父兄的屋子,但凡想相会,都会被发现。
不久后,伯邑考走进院子,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面色不虞。
“小发。”
姬发连忙松开殷郊,手足无措:“哥哥……”
伯邑考走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和dao:“我让厨房熬了补汤,你先回去喝了nuannuanshen子。”
“可是……”
在伯邑考看不见的背后,殷郊小幅度摇了摇tou。见状,姬发只好冲着兄长点tou:“我知dao了。”
姬发一步三回tou,不舍地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殷郊恭敬行礼:“考兄长。”
伯邑考淡淡dao:“殿下贵为世子,臣怎敢受此大礼。”话虽如此,他却未有任何阻止的动作。
“您为姬发长兄,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问:“兄长,伯父情况如何?我能否去……”
“不必。”
伯邑考直截了当打断他的话:“吾父shen子虚弱,再也受不得刺激。”
殷郊自知理亏:“……是我未考虑周详。”
伯邑考不愿看这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