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眼看穿的姬发脚步一顿,生气地鼓起双颊,:“哼,知啦!”
“……我和世子能有什么秘密,”伯邑考转开视线,但他心知姬发子倔强,不会轻易放弃,最终:“你想知他在什么,就自己去问。”
蜡烛的微光将伯邑考修长的形映在窗上,右手一挥,鞭子宛如灵蛇般飞舞,光是鞭打空气的尖锐声音就足以叫人不寒而栗。
在姬发眼里,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他的瞳孔只倒映出一个金色的高大人影,在金灿灿的麦田里泛着金光。
断袖与天理所不相容,一般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层。最多,也只当二人是好兄弟久别重逢,激动了些。
殷郊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大婶言又止:“姜小哥,这位公子是?你们这是……”
在弟弟面前表示对二人情感认可,并不代表对殷郊认可。从家人、兄长的角度来讲,殷郊下田割小麦算什么,姬发上有多痛,他也必须有多痛。
他示意姬发松开手,但姬发紧紧贴在他上不肯放开,着实让人无奈。殷郊只好着各异的眼光,半搂半抱着姬发离开这片田。
言尽于此,饶是伯邑考再怎么铜墙铁,心也不禁了下来。
往日
“这是我的、我的……”殷郊实在讲不出“朋友”二字,索直接说:“我先带他过去说会儿话。”
姬发破涕为笑:“嗯,满意了。”他又得寸进尺问:“那哥哥可以告诉我,关于你和殷郊之间的秘密了吗?”
“……”是,也不是。
这一幕给姬发的冲击实在太猛烈,他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伯邑考轻轻为他拂去泪水:“好了,现在满意了?”
而姬发,眼眶不自觉泛红,整个人飞扑过去。殷郊丢下镰刀,下意识接住他的。
姬发原以为,殷郊每日出府是四走走看看打探民生。可出了城,走进金色的麦浪中,他震惊地发现,这个矜贵的皇族,竟然在干农活!
与田地里所有劳动人民一样,殷郊拿着镰刀,弯下腰割麦子,过了一会儿又熟练捆绑,将一捆捆麦穗堆起来。一系列行云水的动作下来,显然殷郊已经成为个中好手了。
这时,田里其他人见到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在一起,其中一人还在哭诉什么,深感奇异,无一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张望。
潜台词是他不会再阻止两人见面,姬发捂住嘴巴偷偷笑了一下,又故作正经:“哥哥,那我回去睡了。”
“……郊!”
目送弟弟走远,伯邑考觉得有些疼,扶额静坐片刻后,他起从箱子里取出一条九节鞭。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郊猛地回过,隔着数不清的麦秆与麦穗,他看见了此刻最不愿看到的人。
第二天,姬发早早起床,悄悄跟殷郊后,想看他去了哪里。
姬发撅着嘴,两行眼泪慢慢落。这是开心的泪水,更是如释重负的泪水。
殷郊警惕高,姬发好几次差点被发现,但胜在他更熟悉西岐城,最终还是顺利跟着殷郊一起出了城。
伯邑考见他离开的脚步雀跃,突然警告:“今晚不准去。”
“姬发……”殷郊愣了愣,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对殷郊如此情深,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叹了口气,抽出手,轻轻抚摸弟弟的发,“小发,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殷郊既是你选的夫婿,我自然支持你。”
“哼呜……”姬发一边搂紧他的脖子,一边抽泣:“郊,你怎么会在这儿割麦子……是不是哥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