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liushen上大半伤口都集中在上shen躯干,可想而知所遇敌人皆冲着毙命而非活捉去的,饶是李忘生此时已是强压怒气,扒开残损衣服目睹此景,思及谢云liu过往遭遇也不免叹息。索xing这些伤口在他醒来前已得妥善chu1理,此时重新上药包扎也不算麻烦,如今需要细致看顾的,只剩左tui膝下的刀伤。
这伤口不算太深,看着也是近日受的,尚且新鲜没有化脓,却混了细碎的沙石,李忘生先前仅仅大略用shimao巾ca净了周围血迹与灰污,如今想要包扎还需清理干净。他起shen往一旁案几走去,谢云liu这才注意到那桌上摆着一铁盘,里tou分门别类地摆了近十样chu1理伤口的qi械,旁边还散落着几团带血纱布。
李忘生察觉到他视线,“我下山时寻了一回贺大夫,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收拾了几大包裹的物件来,各类药wan,炮制好的半成品,这些qi械,许多我未考虑到的,他都一一准备妥当,”他挑拣出几样端回榻前,一双澄清的眸子平静地看着谢云liu。
“同他一般一直念着师兄的人还有许多,或许大bu分碍于官面上的通缉不敢明着为师兄说话,但自山门解除封锁以来,匿名送到山上替师兄说情的信件已有数十封,打着上香祈愿的名tou来找我与师父打听,旁敲侧击地说好话的人也有双掌之数。”
“是吗?”谢云liu思及他这一年遇到的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来清缴败类的曾经的“江湖朋友”,有些怏怏,然而疲倦的灰烬中,似乎又有一点火星燃起。
“若不是还有人在暗中发力,师父恐怕也没这么快说服圣人与临淄王。”李忘生侧坐在榻边,直视着谢云liu,捕捉到了这一瞬变化,睫羽微颤,“师兄,那些信件我都还好好保存着,等你回去,自然可以辨认字迹看看我所说是真是假。”
谢云liu被他眼中坚定的力量感直击,下意识别开眼,语气却ruan化了:“再说吧。”
李忘生见此也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拿起镊子开始仔细为谢云liu清理伤口。屋内光线昏暗,他贴得很近,近到谢云liu可以隐约感觉到他温热的呼xipen洒在自己赤luo的pi肤上。
谢云liu方才说了很多话,但李忘生一直沉默不应,此时他也觉得像是说累了,不愿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百无聊赖地注视着李忘生的动作,他这才留意到,李忘生此时竟然把tou发全束进发冠之中。
他还记得李忘生稍幼时为了练剑方便,一tou乌发总是像这样一丝不苟地束起。而后来他觉得这乌发丰run柔顺,全束起来看不着实在浪费,他就逐渐变了发型,只把额发束起,其余bu分自然垂下。谢云liu最喜欢看他练剑时那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灵扬起的模样,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令他见之心yang难耐,总想去把那如云的发丝尽数拢入手中亲吻。
他自然是zuo到了。李忘生总是狠不下心拒绝他的。
然而此刻或许是为了远行便利,李忘生又把tou发束起了,但紧密平整的发髻旁,可能由于忙乱,又有几绺发丝散乱,被他简单地别到了耳后,此时随着低tou的动作hua落,在谢云liu的tui侧轻轻拂过。
这般样子的李忘生他已经许久未见过了,谢云liu心中骤然升起奇异的新鲜感。他一瞬间想替李忘生把tou发梳理整齐,可下一秒又想伸手把这发髻完全打乱,彻底破坏他这一副端正严肃的模样。
就像在那时候一样,青丝散落,像墨色的毯子铺在那雪白的shen躯下,邀请他去欣赏、去品尝、去玷污那无瑕的肉ti。
谢云liu猛地一僵,慌乱地收回发散的思绪,然而旖旎的幻想直白地反应在了肉ti上,他甚至无需低tou看,已然绝望地察觉那不争气的东西违背本人意愿地抬tou了。他恼怒地想把这反应归咎于药物,采花贼的东西,有些乱七八糟的效果不也正常?那些心猿意ma的幻想一定也是药物作用……
谢云liu僵ying地维持着姿势的稳定,迅速地抬眼扫了一眼李忘生,好在李忘生专注于为他chu1理伤口,加上曲起tuibu的些微遮挡,暂时没有发觉。他一边在内心祈求shenti反应快些消退,一边竭力维持呼xi的平稳和肌肉的放松,唯恐被发现异样。
这点伤口他还要chu1理多久?
他为什么要凑得如此之近?
我这般狼狈让他见着会不会觉得我无能?
……李忘生究竟想要什么?
谢云liu努力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但越是不想在意,李忘生的存在感就越发鲜明。他平静的呼xi,他温热的ti温,他涂抹药膏时柔ruan的手指,他衣服上熏过的白檀香……视觉、听觉、嗅觉、chu2觉,他的各项感官渐渐被李忘生逐一占据。
像面对太阳,他不敢直视他,但即便不去望他,也哪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终于,李忘生包扎好了伤口,正yu直起shen来,谢云liu一把抓过床上被褥把自己从tou到脚牢牢遮挡住。他心脏狂tiao不止,也顾不上方才还固执要离开,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