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早上上课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说下午来排练室找他,表演课老师会随机抽人来考试,想先找人练一下。
考题是哈姆雷特里选的几段,非常经典,但并不好演,哈姆雷特的jing1神状态很不稳定,孤立的几个段落在A4纸上看起来就像是实习医生写的生动病历。
“好啊。”
宋亚轩来学校第二年,喊张真源一起吃饭买零食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但是喊张真源辅导他表演,成功率是百分之两百。
戏疯子。
宋亚轩觉得他沉浸在剧本文字编织出的脆弱世界里时非常迷人。
像小时候在海洋馆里隔着玻璃看到的美人鱼姐姐。
现在还不是期中期末,排练室的预约并不火爆,张真源在手机上预定了下午的排练室使用。宋亚轩说老师拖堂,晚点会到,他就在沙发上翻看刚印出来的练习段落。
午后的阳光洒在房间里美,从白纸上反she1过来刺眼,张真源用手挡着太阳,眯着眼睛一行一行地读哈姆雷特和别人的对白。
他读完一遍的时候,宋亚轩从外面推门进来。
“来晚了。”
“来得正好,刚看完。”张真源总是给人找好台阶,礼貌的源tou是疏离,但也只有宋亚轩在乎这件事。
“我晚上请你吃dan糕。”
张真源有点疑惑,“为什么?”
宋亚轩在kutui上蹭了一下手心的汗,“因为是我约的你,但是迟到了。”
张真源摇摇tou,“没关系的,我晚上不吃甜点。”
见招拆招,宋亚轩觉得越是一起上学张真源和他之间的障bi好像就越厚。
这世界上不会有对宋亚轩腻烦的人吧。
宋亚轩深夜失眠的时候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到被舍友丢枕tou。
他已经够神经质、够让人捉摸不透了吧?
宋亚轩屏退脑子里的杂念,“我们对第三段吧?”
张真源刚点tou,宋亚轩就从善如liu地躺在了他的大tui上,“奥菲利亚,我能枕在你的大tui上吗?”
张真源本来想把他的脑袋拨开,因为这里哈姆雷特是在征求奥菲利亚的同意,但宋亚轩明显是先斩后奏。
但是文本里奥菲利亚的拒绝好像是在枕大tui这个动作已经发生之后进行的。
她说王子殿下,这样不合适,但是哈姆雷特下一句又夸她柔ruan温nuan,顺势表达一串文艺复兴式的爱意。
宋亚轩这么zuo也是行得通的。
张真源接了下去。
宋亚轩念着哈姆雷特赞叹奥菲利亚的台词时,手伸进张真源打底的短袖里,摸着他的腰椎, 手掌贴在他肩胛上,鱼际的pi肤跟着他的心脏搏动。
这本来就是个袒lou心迹的段落,调情的动作也并不突兀,只不过像宋亚轩这样上下其手,肯定不对。
演完了再和他说吧。
其实说了也没用,都上了两年学了,宋亚轩该会的不用教,说不听的重复一百遍也没用。
宋亚轩的手指已经在拨弄他的xiongru了。
张真源突然发现门没关紧――虽然排练室的门口有个假模假样的校园卡门禁,但是密码锁早就在同学们搬着舞美设备进进出出的时候被撞坏了,此时的排练室门和宿舍的厕所门没有区别,只有装点公序良俗的作用。
外面传来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这里就是排练室啦,这门没关,应该是空的,我带你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命运特意安排的狗血剧目。
――跟在漂亮学助后面走进排练室的,是陈泗旭。
对,陈泗旭。
虽然进入了同一所学校但是和他们从来没有打过照面的陈泗旭。
总是互相听说,但从不直接交liu的陈泗旭和他们,现在在一个排练室里重逢了。
重逢这个词从宋亚轩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他一阵恶寒。
他看看张真源,又看看插着口袋站在门口的陈泗旭,重逢又重逢,他只需要一次重逢就够了。
张真源也是,一次就够了。
学助看见排练室里有人,满怀歉意地想带着陈泗旭离开,但是陈泗旭站在原地没动,“我们都是认识的。”
学助并不了解台风往事,试探xing地闻了一下,“你们都是一个公司的?”
“对啊。”陈泗旭从不避讳亲自反复拆砸养成系的招牌。
“我和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陈泗旭的表情有一点似笑非笑,“你先走吧。”
“我们说说话。”
房间里就剩三个人了。
宋亚轩和陈泗旭好像对这个场面早有准备似的,只有张真源夹在中间如坐针毡――对台本不叫上自己,现在他连自己要扮演什么角色都摸不清。
他下意识地想把互斥的两个磁极撤掉一个,现在看来不能是主动要叙旧的陈泗旭。
那只能是和他对完了戏的宋亚轩了。
“宋亚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