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不减,冷风更急。
皇帝冒雨纵,浑透,水淋淋压在罪将上。罪将被沉重的寒意扼在冷冰冰的地上,木然像一条死鱼。
皇帝热烘烘的温隔着衣传过来,罪将不由打了个寒战。他本来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可想起先帝从前对太子多番爱护,锦衣玉食养大这位新皇。为人父母,子孙不肖也难以割舍血脉亲情,若先帝在此,定要顾及皇帝。何况皇帝私德有瑕,公义无亏……他心中更加酸涩,哑声开口:“雨夜寒凉,夜深风大,陛下万金之,系家国天下,岂敢毁伤?还请陛下换下这衣。”
皇帝强健,并不害怕风寒,不过他一向“从善如”,闻言一笑,脱下了衣裳。
人们慌忙去寻,一时半会哪能寻得合的好衣服,咬牙取了殿里留存的先帝旧衣。
玩家开局登基,与所谓生父素未谋面,试了试先帝的衣服居然很合。
罪将看着皇帝,心神恍惚:陛下的爱子也已长大,形容风采一如陛下当年。
皇帝当然看出来了罪将的失神,挥了挥绣着金线的衣袖,笑问:“朕和父皇何如?”
罪将想起了久远的过去,君臣并肩作战的过去,宴会上豪爽大笑的主君,出征前意气飞扬的天子,涩然答:“先帝爽朗,礼贤下士,人皆爱之。和陛下很像……”
皇帝笑了一声:“母后从来不说朕和父皇生得像。”起抽出了献殿供奉的先帝佩剑,寒光凛凛,满室生光。
罪将安静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好,低引颈待戮。
“将军以为朕要杀你……”皇帝笑低语。
罪将恭顺伏地叩首:“臣有罪,任陛下置。”
皇帝用先帝的剑割断了罪将的腰带,在罪将深色的肌肤上划下几浅浅的血痕。
罪将一动不动。
“朕之前好像让他们议过将军的罪――开国有功,降敌有罪,念在军队骤遇洪水,投降有情可原,将军功犹胜过。现在这样作态……”
皇帝看着罪将,罪将麻木的脸上毫无表情,黯然望着皇帝手中的剑,只有雨水从他眉梢过,像早该滴落的眼泪。
“哦――将军是早就想让朕杀了你啊!”皇帝明白了,“朕恕你无罪,可你不觉得你无罪,哈哈哈哈哈,你是要朕杀了你,好听先帝亲口饶恕你吗?”
罪将跪着,又拜了一拜:“求陛下降罪。”
皇帝笑着说:“将军是先帝的臣子,有罪也该父皇置,既然父皇没说,朕当然也不能越俎代庖――将军且好、好、侍、奉。”
皇帝撕下了罪将的衣服,将供奉先帝的酒灌进了罪将后庭,又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抵在了罪将的阴上。
罪将想:陛下要施刑吗?他始终觉得自己有罪,虽然很不明白皇帝要什么,已经全盘接受了。
他闭上眼睛等待皇帝宣判,旋即下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