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月泉淮的确是一位良师,他能制住谢奕,对小辈也有着十足的耐心,故而这孩子在他的教导下进步神速。
可谢采并无半点宽wei。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在意的人,莫过于与他血脉相连的谢奕了。如今谢奕日日被月泉淮挟在shen边,谢采怎能不忧。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谢奕资质如何,谢采再清楚不过,绝对不可能入得了月泉淮的眼。老东西就是特地寻着自己的ruan肋掐!谢采暗恨,好在接下来便有契机与那人分开,将谢奕送走。
早在还未达到范阳之际,谢采便与史朝义多次通信,两人都有心将中原武林格局打乱,几番商议之下,他们又再联合了旧盟友gong傲和李重茂,意图重新清洗中原武林。
juti计划直到在范阳才大致定下。也就是在此期间,谢采与史小将军之间走动多了些,结果月泉淮便各种阴阳怪气。导致谢采白日忙碌之余,晚上还得给对方顺mao,他shen累心更累,只能感叹这老东西真是年纪愈大愈幼稚了……
月泉淮与谢采交往甚密,自是早就知晓几人的安排。因此前谢采是从记载佛教典籍的碑文中找到了有关“迦楼罗”神功的信息,月泉淮便推测自己的功法或是与佛家有些关联。正巧此次几人的目标重也有少林,焚shen之症被治愈后的月泉宗主蠢蠢yu动,主动请缨前往少林一试shen手,说不准能在切磋中产生其它领悟。
谢采与gong傲掌控水路,便承揽了位于江南的藏剑与秀坊。如此一来谢采与月泉淮不日便将分开,各自奔赴目的地。
分离之期愈近,谢采整个人如沐春风,连眼中都有了飞扬的神采,可月泉淮看着却觉得很是刺眼。
“谢会首近期心情愉悦,可是有何好事发生?”月泉淮双手抱xiong,靠在房内的雕花zhu上阴恻恻地开口。
这几日月泉淮时不时便要闹上这么一出,谢采早就习以为常,他走近伸手将人环住,搪sai起来得心应手:“听闻各主城昨日天lou异象,可为我等舆论造势,诸事顺利,谢某自然舒快。”
“是么?” 月泉淮可不买账,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dao:“谢会首三日后便要南下了吧?江南一行路途遥远,奕儿的武学刚步入正轨,最忌中断,不若让奕儿跟着老夫去少林?”
闻言,谢采shen子一僵,只感觉自己从阳春三月瞬间进入了数九严冬,他放开月泉淮,抬眼迎上对方的目光:“月泉宗主,奕儿年幼,还是跟在父亲shen边较为妥当。”
“义父怎就不是父亲?老夫还能害他不成?”感觉到谢采ti温的抽离,月泉淮愈加不快,言语间的温度也随之降了几分。
谢采察觉到对方的不悦,执起月泉淮的手,语气放缓:“在下并非不信月泉宗主。同为您的义子,宗主的新月卫在下衣接chu2了不少,说句冒犯的话,各人皆心怀叵测。少林高手云集,月泉宗主也未必能时时刻刻看拂奕儿。我作为父亲总归是忧心的。”
月泉淮冷哼一声:“谢会首也只在此时刻才有点真心实意。”
谢采见他这么说,想来是松口了,心下稍定,随后凑近倚在对方肩上,说dao:“谢某既然与月泉宗主一dao,今后想必就只有奕儿一个孩子了,肯定是要珍视一些的。多谢月泉宗主ti谅。”
这种对后辈的慈爱之心,月泉淮亦能ti会,他本就是看不惯谢采那得意样才激他一激,倒真未想带着一孩子上路。月泉淮斜瞪了谢采一眼也就将这事掠过了,可口上还是不饶人:“谢会首平日行事鬼祟,于是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人也如你这般。老夫习武百年,绝非拿小辈出气的无能之人。”
此时无论对方说什么,谢采只能应着:“是,月泉宗主的君子之腹,哪里是谢某小人之心可度。”
毫无诚意,月泉淮见他这样,顿觉无趣,于是将谢采从肩上推开,不再理他。
谢采本yu趁机告退,可望着对方神色郁郁的样子,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提醒dao:“月泉宗主,此行少林,还是谨慎为上,那几位少林和尚都不是好相与的,当以大计为重,莫要恋战。”
当初那记载关于“迦楼罗”功法的碑文是谢采破译的,他还扣下了bu分未交给月泉淮,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谢采比对方更了解迦楼罗神功。他隐隐感觉少林佛家的正统功法应当会克制恶比丘所记载的迦楼罗神功,但这可不能当着面说与月泉淮听。
老东西此后于自己还有大用,可不能为了史家的曳影剑而折在少林。
月泉淮侧脸瞟向谢采,静静地注视着他,似是想从对方面上再揣度出些什么。
谢采被他这么看得不大自在,心中一叹,再次贴了上去:“在下亦会担心月泉宗主。”
虚伪至极,月泉淮将tou撇过,却未再将人推离。
……
果如谢采所料,月泉淮在少林确实未能占到便宜,反被渡法大师打成重伤。谢采这边也因强行接下心剑叶英盛怒时的一击而受了内伤,虽情况亦不大好,但也强上月泉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