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小心避开对方右上的伤,抬眼便见到月泉淮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正死盯着自己。
谢采来访时,月泉淮正在主卧歇息,还未醒。
谢采:哎哟,还真生不出啊,噗!
谢采本退回客房等对方清醒后再来,岑伤却将他拦住:“义父提前嘱咐,您若来了可以直接进去,无需等待。”
“为时尚早,在下还舍不得月泉宗主。”谢采挑了个暧昧的说法将实情吐出。觉得二人还不至于动武,便抬起另一只未被捉住的手将簪冠除去,随后顺着对方的力,慢慢躺下。
“谢某是怎样的人,月泉宗主不早就知晓吗?”谢采反问,也向边人贴近了些,汲取着对方的温度。
“谢某最不缺乏的便是耐心。”怕自己外衫上的羽尾蹭到对方的伤口,谢采想了想还是起将外衣褪了,又钻回榻上,枕在月泉淮未受伤的左。
纤细的脖颈全然被谢采握在手中,毫无防备的心脉在掌下突突跃动。榻上人如今看起来柔弱单薄,仿佛只要自己一用力,就能将那长颈折断,将那心脉碾碎。
月泉淮:……
月泉淮:……
谢采自藏剑一战后,本当直接向南撤回百溪驻地。他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先向西与月泉淮的队伍碰上一面。
月泉淮自被渡法打伤后,他一直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在用了大量伤药后,近期才逐渐恢复清醒。
一药香扑面而来,郁且苦涩。屋内陈设简单,未再有月泉宗的奢靡之风,却十分整洁。因月泉淮尚在沉睡,房内并未掌灯,只有细微日光勉强穿过封闭着的门窗,依稀描摹出屋内景象。
“既已动了杀心,为何不动手?”月泉淮的目光还是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谢采。
月泉淮放开谢采:“老夫受重伤,谢会首此时若不出手,此后怕是无机可乘了。”
感到凉意,月泉淮下意识贴向那清爽的源。谢采的手却未为他停留,而是徐徐向下划过对方修长白皙的颈项。嶙峋的结随着手指的移动上下动,谢采摩挲着那凸起,整个掌面覆了上去。
难他方才就醒了?谢采迅速估算了一下对方残存的实力,万一要动起手来,自己能有几成机率从这逃出去。
若想要彻底摆脱这人,现下应该是最佳时刻吧。谢采手掌微微收紧,杀意从心间漫出。
中原武林现下正四通缉这几人,谢采与各方商议,在还是先将月泉淮送入苗疆暂修养以防未然。悉达罗摩称教中有治疗内伤的圣药,正好可在此期间给月泉淮用,助他恢复。
二人一凉一热,缱绻相拥,满室静谧,唯有榻边药炉升起兽烟不断……
谢采缓缓走进,在榻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对方额间的温度。有些,应是伤口引发的热疾。谢采亦是内伤未愈,气血有失,故双手冰凉,抚在月泉淮的脸侧正好镇定了他的燥热。
“呵,老夫迟早会把你的狼爪子与狼牙都了。”月泉淮边勾起一抹淡笑,重新阖上了眼。
月泉淮当下伤重,无论对方是否愿意见到自己,至少,谢采得要出关心的姿态。谢采也想亲自探探月泉淮的伤势,毕竟密报上将对方的伤势描述得很是严重,若真是那般,谢采也要相应调整自己的计划了。
月泉淮:(╯‵□′)╯︵┻━┻
月泉淮:但老夫能打得你再也生不出孩子!!!
他将杀戮的冲动压下,松开了力,放过了对方的命脉,指尖继续下移,落在了月泉淮前那狰狞的十字形伤口。伤口已然结痂,坑坑坎坎的痂壳呈暗黑色,细看之下能发现其中还有几裂痕,丝丝血水点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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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泉淮:……
谢采有些讶异,但并未多话,向岑侍长谢后,便轻轻推门,走进屋内。
见状,谢采起去替月泉淮取伤药。谁知刚一离榻,手便被擒住,对方一用力,谢采就又被拽了回去,跌伏在月泉淮的上。
“谢会首真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月泉淮将对方虚环入怀,谢采周带着凉意,圈在侧就如同炎夏时的冰盏,令月泉淮伤口的灼痛都缓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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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还不是时候……
两方人是在瞿塘峡边的一庄子相汇,十二连环坞在此有据点,总还算安全。
谢采:我和我前妻生的孩子为啥要给你?要孩子自己生去!
“好啊。谢某也很好奇,是在下先将您的脖子给咬断,还是您先将在下的爪牙给出。”谢采舟车劳顿,当下困乏,便依偎着月泉淮,也渐渐坠入梦中。
谢采:不会吧,不会吧,某人不会生不出孩子吧!?
月泉淮散着发躺在榻上,衣襟大敞,俊美的面上泛着病态的红,秀眉紧锁,即使是在梦中,疼痛也未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