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起来！我时间有限，你自己脱还是我来？”那声音不耐烦地问。

        阿修罗没让他多想，他脚踝挨了一记，被扫得仰面倒在床上，阿修罗军靴上的折起的铁刮到他光的脚踝，好像已经血了——但他不在意，他也不在意——阿修罗上前，大大拉开了他的双，指甲掐进了大的肤，那一点痛像是红的火星，提醒他又把所有都暴在阿修罗面前，仅仅这个想法就让他颤抖不止。

        但他真的困极了……

        Ⅳ.

        阿修罗没有放开他，把那颗药往他咙里。

        那次他真的吐了，差点被呕吐物堵住气，后来每次来这里，他都像个行刑前的死囚一样，提前好几天睡不着，吃不下也喝不下。

        现在他全了。

        背后的床褥陷了下去，帝释天用手背堵住嘴，抑制不住地发抖。

        沙尘和血的味山洪一般灌进了屋子，他的鼻子先醒了过来。

        他彻底醒了，地狱卷集着一血腥，像压过来一堵墙，他坐以待毙，一动不敢动。

        上次？

        当时他没有开口，他困极了，收割什么？他应该和阿修罗讨论一下那个问题的，绝对正义，那和绝对零度一样，是不可能去到的理想值，不可能去……

        啪！他屁上挨了重重一掌。

        帝释天怕冷似地抱住双臂，扣着脚趾，像个被展览的子一样瑟缩。他本来有很多话，夏天的繁花一样涌在边要盛开，现在一瞬间烧烬了，他蒙着眼兜兜转转，终于到了迷门口，迷燃烧着炽烈的风沙和血汗，那些火扑上他的嘴，烧掉了他的花。

        帝释天躺在床上，丢掉红绳，丢掉剑，丢掉盔甲，丢掉一切。他只想大笑，甚至还想唱歌，歌唱自己的聪明和愚蠢，可灌了药和脏水的胃糟糕得像个四面漏风的破口袋子，他把满手粘稠的就近在床单上，反正已经够脏了。

        他震惊于阿修罗的直白和无耻，也震惊于自己的顺从——从他自顾自咽下那颗药开始——现在他的手已经自动解开了制服的第一排扣子。

        阿修罗掐住他伶仃的脖子，切着眼睛睥睨他，慢悠悠把冰冷的嘴盖在了他的上，如果不是进来的那颗药，这似乎很接近于一个深吻了。

        “免得像上次那样被干晕过去。”

        “我知，这是让你耐一点的——”

阿修罗第一次他的时候，着他的下巴，着他咽下药，“我怕你杀了我，少校大人。”　他在他耳边说——当时自己的脖子就在他铁似的手里，颈动脉隔着半毫米的肤在他掌心柔地动，只要他稍一用力，血就会溅而出，温热地浇灌他一脸，但他却说怕我杀了他——无论多少次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可笑又困惑。

        “Δ－3曾经有三个卫星。”有一次他们完，阿修罗抚摸着他光的脊背说，那天晚上沙暴居然没有呼啸，盖满尘土的窗外，一轮红月大得离奇，“原来这里也不都是沙漠，你们帝国炸了一颗，我们联盟拖走了一颗，它的引力，汐都乱了，”然后他手到了他的腰窝，留恋地在那里打着旋，那是为数不多的，他能得到的，类似藉的温情，“我们都觉得自己是绝对正义，本质上，都是打着这个旗号在收割罢了。”

        阿修罗扫过来了一眼，“继续。”他声音很冷。

        窗外的沙暴呼啸得更加厉害，这里的黑夜很漫长。

        “阿修罗！”他猛地坐起来，灯光萤火一样微弱，他只看到个雄威如鬼神一般的影子，“等……一下……”

        那水龙还在，一声声倒数，敲打他的眼……

        “我吃过了。”他强扭。

        阿修罗没有动，他的眼睛甚至没有看自己，只是盯着他脑袋后面的墙——三年了，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他在沉默的腐朽中脱下了所有的上衣，出了口的旧伤，那伤痕像一只蛊惑的眼睛。

        那人骂了一句，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褪下子潦草地让自己了一发，照章办事地了，无趣得像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横跨几万光年来到这里，最后只是自己了一发？

        来人摁了下开关，子灯先是爆闪了一下，发出一串刺耳的嗡嗡声，快速地微弱了下去。

        滴答，滴答，滴答……

        “你能不能有用一点？”阿修罗不满地用手撑住他的膝盖，把他的又往两侧压开了一些，帝释天大内侧

        “等？”阿修罗鼻子里笑了一声，“你纡尊降贵来这是为什么？不就是来挨的吗？少校大人？或者该说，少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