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第二层抽屉平时上锁,他开锁拉开,满满一抽屉的注药剂和瓶装粉末。
真是失败的交易,他起两针装进口袋,暂时离开了办公室。他的目的地是幽囚狱,长驱直入,早已轻车熟路,出示份证明,来到一间牢狱门前。
打开牢门,步入黑暗的空间,门在后关上。
“你是不是又在骗人了……药效与你在口供里提到的不一样呢。”景元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针,黑暗中只看得清一个人形轮廓坐在地上,很难想象这个人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
“先生…饶了我吧,”断断续续的气音拼成一句话,“我已经按您说的…全都给您了……方也交代了,当时都很奏效的……”
“你是说我调出问题?还是说我使用方法不对?”景元冷冷地问着,伸手捉住了对方的脑袋,稍稍用力,对方痛苦地连连哀嚎。
“我没有说…可能是质原因……”
“‘这不是单纯的媚药’,你是这么说的吧。”景元拽着对方的脑袋,把他的按在地上,“我觉得我似乎下手轻了点,应该多判20年……对吧。”
“不是!不是…!先生……求你了,我……”对方吓得语无次,哀求着,“我没有说谎,它不是传统的媚药,它是让使用者加强……加强记忆……就是记住ta觉得快乐的事情……如果爱让ta快乐,那ta就会想,想一次次追求这种快乐……”
景元冷笑一声,对于将死之人为了寻求一线生机的言行将信将疑,将一针的推入囚犯的静脉,“那就在这里继续回忆你美好的事情吧。”
“先生,我说的是真的……!”
景元拿出了第二针,对方的求饶声愈发凄惨,“别……先生……饶了我吧!我不想再来一……”
“什么?”景元低下询问,没有得到答案。
黑漆漆的囚牢中忽然传出刺耳的笑声,囚犯像是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是剂量不够,景元若有所思。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骨悚然的笑声被台阶一级级甩在后。
丹枫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睡着了,怀抱的花束随着倾斜的角度摇摇坠,他实在是太累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惯晃醒了丹枫,下颌挨到了蔷薇的水。
晨曦在天边白,刃正站在门口等待他。没有过多交谈,直奔病房,鲜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坐在病榻旁,端详着面前的人,那个在无数次挫折中鼓励自己的人,那个羞涩得连轻吻都笨拙的人,那个为了等他每天都在午休时间准时出现在食堂的人,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仪告诉丹枫,他还活着。潜意识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
无论对方是否听到,丹枫拉起应星枯瘦的手掌,曾经会轻抚他的,如今已经无力抬起。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不到一年而已,怎么就。
丹枫未曾落泪,他不想让应星看到自己哭的模样,于是他笑着,生怕应星听不清,凑在他耳边呢喃,“……研究已经有眉目了。我想好了……我要造出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应星似乎听到了丹枫说的话,动了动手指。
“就在雅利洛星系……有一间实验室,我会在那里出我们的孩子,”丹枫一遍遍说着,“你会喜欢他的,他会继承我们的优点。他会是个乖孩子。叫什么好呢……”丹枫拉着应星的手,用嘴轻吻着他的手背。“永恒的恒……”最美好的寄托用在孩子的名字上再好不过。
应星忽地,嘴角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