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所以你理所当然地觉得什么问题都不在话下,是不是?”
他嗤笑出声:“而且你是在怜悯我吗?还是把你多余的同情分给有需要的人吧,反正我又不是人类……”
这句话却不知怎的戳中了空,他终于忍不住大吼:“别吵了!你就是人类!!”散兵难得怔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闹腾!反正我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空不再和他争辩,他转就要离开房间,可后的声音扯住了他的脚跟。
“为什么……”
空回过,散兵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一般。
“为什么……?”轻若羽的声响转而高亢,“为什么?”那一个个得不到回应的问题仿若幽灵缠上了他,在无数个睡梦中折磨他,人偶是如此渴盼又畏惧这背后的缘由,惶惶不可终日。
为什么阻止他登神?为什么要让他再次背上过往?为什么要把他当人看待?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他不该有的奢望?
为什么答应和他结婚?
散兵情绪失控,近乎崩溃地嘶吼:“说啊!!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散兵很少会如此失态,空一时哑言失声,“因为……”空张了张嘴,却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事物卡在嗓里般,在腹中千回百转,就是无法堂而皇之的曝光。
对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可这层荒唐又仅浮于表面的关系,真的能成为理由吗?
空的脑子一片茫然,他甚至不敢直视散兵的眼睛:“因为……我们是家人。”
“家人之间就是会互相照应的,所以我无法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他眼神飘忽,声音也跟着愈发微弱。
家人,仅仅只是家人。一个稳妥又冠冕堂皇的理由,足以掩盖一切的暗涌动。
散兵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方才还透亮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去,他并没有得到那个渴盼已久的回答。
到来也算他作茧自缚,毕竟是他用想要家的名义绑架空和他结婚的。
他知空逃避了,过度的钝感让一向无所畏惧的旅者都在迷茫:那始终无法倾吐的、飘起又沉落下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人偶脱力地向后靠在背垫上,窗外灿烂的阳光映照在他苍白的面孔,衬得他几近透明,可再炽热的光芒也照不进他空的腔,他的胃中似有苦胆翻腾,独留一嘴苦涩。
房间里寂静无声,缄默的间隙似乎被拉的很长,好半响,散兵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才响起。
“你的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你有你的好朋友们,有不能放弃寻找的妹妹,还有不能卸下的责任,你的旅途还没有完成。”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至少对你来说,这个世界还不能消失。”散兵的眼中空无物,一遍又一遍地喃喃:“你喜欢这个世界……”
但是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