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衿的运气说不上好,但也着实说不上差。
若说差,和柏衡一起去了一趟大理寺,因着那些同僚七嘴八she2的打趣,萧衿才知dao,原来他只要不是昨天去,那间院落里就都不会出现一个在赏月的柏寺正――这是很好理解的,因为在这之前,柏衡一直住在长安的另外一tou,于他的工作开展来说要方便一些;而他突然换了个地方,是因为他此后无需再去考虑长安的工作――朝廷早些日子写了调令给他,他ma上就要去江南走ma上任了。
但若说好,似乎也没错,毕竟自己若是早来一天或迟来一天,可就遇不到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如此符合自己口味的人了。
离开大理寺后,二人本该分dao扬镳,但萧衿一半出自江湖dao义,一半出自自己私心,叫住了对方――他本该是今天启程的,结果却叫自己拖累了。萧衿深感对不住他,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充当一下柏寺正的护卫,一同前去江南――正巧他的朋友和他的门派都在江南,而他已经漂泊了这么久,回去看看倒也不碍事。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柏衡和自己的功夫究竟谁更好些,不过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乱世已经结束了,可乱世似乎从未结束。怎么看柏衡都算是文官,确实值得他送一送。
柏衡并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会考虑,要萧衿等上几天再给答复。
于是在等待的时间里,萧衿又自然而然地住到了柏衡之前一直住的院子里――离大理寺更近的那一个――萧衿独自行走江湖时大多风餐lou宿,卖药赚了钱就去睡客栈,也不敢要上房;偶尔倒是会爬到某个看着顺眼的男人的床上睡一夜,但这种事一个月也难见一次,在野地里的情况反倒屡见不鲜,于是柏寺正这房子对他来说和天堂差不多。
只不过他终究年龄还小――十五六、或是十六七,萧衿是孤儿,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但总之是差不多这个年岁,所以才不知dao柏衡让他等待是另有他意,只当是柏寺正还与他人有约,不能一时之间立刻决定,于是就在他在柏衡家ruanruan的床榻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柏衡已经找人将萧衿的shen家背景翻了个底朝天了。
那夜引得回纥人闯入的导火索可是萧衿,虽然萧衿当时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柏衡也就没有伤害他,但他心里自始至终如明镜一般――于是面对萧衿的主动邀约,柏衡自然是先选择了谨慎地调查一下萧衿。
而他得到的信息与萧衿说的几乎没有出入。
一个天宝十四年被父母抛弃、幸而被七秀坊收养的孤儿,又在十四岁那年离开了七秀,独自行走江湖。这些年来他一直孤shen在外行侠仗义,好事也zuo了不少。无论怎么看,那夜萧衿的闯入似乎都是无心之失。
只是探子带来的消息里有一条xi引了柏衡的注意:他闯南走北的经费,竟然是靠卖cui情药赚来的。
柏衡nie着信纸的一角,沉yin着回忆起萧衿的模样:他是那种极乖的长相,看模样不会超过十七岁,脸上干干净净,肌肤白皙温run,还挂着稚气未脱的婴儿fei,一双杏眼shi漉漉的,睫mao卷翘nong1密,极其惹人怜爱。就是这样的长相,柏衡很难将他和“cui情药”联系到一起,无论是卖还是买。
但人不可貌相,或许柏衡第一次知dao这个dao理,是从他自己shen上。
卖cui情药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早些年国家上下一直chu1于动dang之中,想要赚点钱活下去再正常不过,在生死面前也无所谓干不干净,丢不丢人了。而江湖人也是要衣食住行的,更何况是这种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查了个仔仔细细的柏衡终于确定了萧衿并不是主动接近自己――他在过去的人生中,与自己之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