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荷包的来源，萧衿曾经听过别人告知自己，一遍又一遍：那是装着他的破篮子里，除了他之外唯一的一个东西。她们一直这样说，好像这样就能安到萧衿――他们并不是不爱你呀，你看，他们还把荷包进来了。

        去江南大分走的都是水路，这样更快些。只不过萧衿起初有点晕船，所以路上一直不太舒服，侍卫的职责是一点都没有起到，好在柏衡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时萧衿才稍稍对柏衡有了些了解，毕竟他竟然有钱包得起一整条船。

        他想吃到是没错，但可不能急于一时，要先培养感情，徐徐图之才行。

        船内的设施说不上奢华，但也绝不普通，船上除了船员之外便只有柏衡和萧衿两个人，想到这里，萧衿不由得掰起手指算了算：就算他往后不吃不喝，整日除了春药就是卖春药，大抵也赚不来足够包船的钱。

        萧衿一直随带着一个小小的荷包，荷包里装着他自己制作的情药。那些药的药效有的极为强烈，有的却比较温，其中效果最温和的那一种他已经吃习惯了，对他来说基本和糖豆差不多。不过一直以来，知他这点小爱好的也就只有陪他一起研究春药的那位万花谷弟子了。

        于是三天后，萧衿收到了柏衡的答复：明日启程。

        萧衿之前没想过“护送”会是这样的，柏衡的大方使自己作为“补偿”的“护送”看起来更像是沾了光的旅行，不过好在萧衿最后还是习惯了船上的颠簸，但整个人还是有些病恹恹的。也许是因为船上只有柏衡和萧衿两个人，于是两个人在船上自然变得比之前要亲近些――这对萧衿来说倒是个好事，毕竟他早已将柏衡引为心选，但是却一直没有合理接近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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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母大概也不知，那有着特殊意义的荷包，如今会被用来装情药吧？

        作为同样标志的美人，柏大人没被盯上可能有很多原因：比如他再俊秀，看量也是一个男人；比如他眉宇间虽然温柔，眼角眉梢却也偶尔出仿佛审问犯人般的威严……但是萧衿被盯上就有很多理由了。他长得可爱，又在病中，很容易便会引起旁人的施，尤其是对于那些常年在水上，基本没时间发望的船员来说。

        其实柏衡想得太多，萧衿卖情药并非是为了活下去，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少时在七秀坊中长大，即便后来遭到动乱波及，也一直没有少他一口饭吃。甚至他也不是特意去卖――他自己也会吃，他自己也需要。

        可即便这样，萧衿也不明白一个只能用破篮子装小孩的父母，为什么还会再在里面上这样一个工巧，绣纹华丽的荷包。但是总之，即便不明白，萧衿也一直将荷包随带着，即便上面的香味越来越淡，他也一直留着。

        柏衡怎么看都和他之前那些男人不一样――这些日子的接，让萧衿将柏衡定义成了柳下惠，他可不觉得这种正人君子是自己随便勾引一下就能上钩的。

        按理说那只破篮子也应该有什么纪念意义，毕竟是载着他到七秀坊的小船――但倒不是萧衿不想留着，只是那只篮子当时就已经彻底散架了。如果她们发现萧衿再晚一些，他会直接被汹涌的河水卷入水底。

存在一丝一毫的交集。

        但是萧衿没有想到，就在他对柏衡心怀不轨的同时，在这十天的航程内，有人也盯上他了。

        他们大概是误会了萧衿与柏衡的关系，真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主仆，即便萧衿出了事，柏衡也不会。所以他们才敢半夜溜到萧衿的客房中，行不轨之事，甚至没发现萧衿的双剑就放在枕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