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大人来山里为妾送东西的时候,私下同妾说过几句,叫我不为您添乱。”其实当时的场面是叱责他寡廉鲜耻,威胁警告;程漪惯于枕边风迎合,却不擅长说人坏话,“连玦大人很是关心您。”
“连玦?”覃越疑窦更生,“怎会提到连玦?”
如若是厉淮阳见了此时的程漪,都要疑心往日古板能干的爹爹是不是被人掉包,怎会连一句解释都说不明白。
程漪仅穿着件宽袍大袖形制的华服外衫,赤一侧雪白与吻痕交织的肩,凌乱汗的墨发系成松垮一束,垂在脸旁的一缕发丝与红勾连,眼意,气吁吁。
“啊,是覃将军啊。”商斐之放下袖子,镇定自若地打了招呼。
甚至说句大不韪,以覃越超群到变态的武力值及军中声望,帝王若犯蠢,武安侯府到皇的距离还不够覃越杀穿的。
这皇之人别的不提,脑补实力是真的够劲。
巧交了兵权的大将什么手脚;而如果帝王当真昏庸,覃越这样一个任的子也不是会任人宰割的愚忠之辈。
程漪忙把缩得更往里,扯下唯一一件遮羞的外袍,希冀盖住大烙下的羞耻爱痕。
“连玦算同我一块长大的兄弟,当然关心我。”覃越,“我们一起行军打仗,那是刀口上血的交情。你这都能想歪?”
正努力平复呼,要提着茶壶为覃越再续水,闻言便望了眼覃越,略带迟疑:“大人……真的没有天墘之好吗?”
覃越到了郊外山上,右手环着坐在她大上的美人纤腰,左手端着茶盏,便是这么一边饮茶,一边同程漪说起这话的。
而后目光下移,落在被褪光亵、只能靠衣衫掩盖一二的赤玉上,“要我再一遍?”
说罢,竟怒火全消,施施然离开了。
覃越:“……”
“四公主。”
她看覃越的眼神,带着看一个四留情的渣女的谴责。
“将军留步。”商斐之略有迟疑,又,“恕吾多言,将军若是有天墘之好也不必遮掩,这种风气算不得稀奇。只是,莫叫二哥五妹心碎后,三哥还不得见于世人,若真如此,斐之……即便再敬重将军,也不得为兄妹们叫一声屈了。”
她摸摸程漪柔顺微凉的发丝,问:“阿漪是罪出吧?”
同为阶下,在富裕之地婢,总比战乱之地军的要好得多。只是世事难料,程漪十一二岁时的样貌便出落得惊人,引得主家心猿意,又被心生嫉妒的主家
程漪螓首低垂,轻轻地应了一声。
如果单纯是关心就罢了,可……程漪没法描述那日连玦的神情,因为受到女天墘的质疑而心下慌乱,略有无措,试图解释:“不、不是,妾幼时听人言,军中无法带上妻妾侍郎,将士们火气旺盛就会互相帮助……连玦大人同您一起长大,说不定也……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商烨之顿住了,像是被她这种理所当然的傲慢惊愣,足足停了有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是,将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胆大妄为,确非吾等常人所能及。”
懒得多想,她多走了两步,就在墙拐角撞见一个以袖遮面、正‘面’中的影。
“妾不是这个意思……”程漪被当瘦养了数年,习惯了卑称和伏低小,这一外室重旧业,就把当年的口癖带了过来,“只是,您和连玦大人……”
覃越满脑子雾水。
覃越端茶的手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漪:“你不是刚刚亲试过?”
而覃越看程漪的神情,现在也像是在看一个没吃过猪肉、就听说猪肉是从水里漂下来的好骗的天真地坤。
商旸教养大的孩子怎么都奇奇怪怪。覃越无语:“下官有事,便先走了。”
他原也出官宦之家,祖父和母亲在历桓帝时期都位列朝堂,了一方大官要员,后因边关失守、城中百姓被屠,才被挖出贪污枉法、通敌卖国之事,因坑害百姓之惨、罪状之多,罪首及直系天墘全被判死刑,三族以内中庸地坤按获益关系被判放或充军。
程漪那时不过十一二岁,受尽爱,天真浪漫,对祖父母亲贪污之事毫不知情,但作为直系亲属享受了百姓们的血汗,作为地坤本该被判充军,是他办慈善堂半生的娘亲求情,理案件的长官怜悯不忍,才从判为军改为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