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聊了几句但是没有再聊了,人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呢,人间蒸发了。我听到这个时候我说这简直是个笑话,失踪,怎么可能失踪呢?哪去了?有一个大好前程的人怎么就失踪了,不可能。
小G好像要哭了,她说真的,遗没找见,但连他的小狗凤淑都被发现被残忍地剥了撂在MON,s Oriental House所在的那个block后面的垃圾堆里,人大概是没了,嫌疑人正在抓,正在调查中,应该是得知他要回国当歌手和他有过节的一位姓蔡的顾客,两个人不对付很久了。
我站起来了,我看着她,眼神很怜悯。她的眼神也很怜悯,她怜悯我,她说:“你的crush死掉了。我很遗憾。对不起。”
我一瞬间好像被击碎,情绪的壳破了。我把小G抱在我怀里,两个人抱了很久。因为边人的死亡,因为友情的坚韧,因为我和他都将要离别,因为化为疑点的爱。我的眼泪下来,一滴滴顺着下巴滴在她的秀发上,在洛杉矶的雨夜里我发出声声呜咽。
我把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那张世界地图,上面的图钉记录了无数美好的愿望和回忆,可惜现在已成泡影。该别了,不论如何,现实撕裂了我的所有梦想,而这一切现在都太稽,无所踪的爱和故事让我无法支撑,幸亏我早已下定决心告别。
和小G这一别从此可能也难再相见,我最后把我的警服脱下来交给她,拥抱了一下。她水灵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我的制服外套,然后挥手再见。我缓缓发动车,发动机加热的时候我还是在看后视镜里的她,她是我在洛杉矶最挂念的人,远离了她也就是远离了我在洛杉矶牵着我的最后一手指,所以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看看制服外套,又看看我,再看看制服外套,再看看我,眼底的情绪开始漾,她的眼神光波动起来。
“别走!”踩下油门时小G叫出了声来。她试图追上我。我上墨镜,偏离视线不再看她。
小G着我的制服,浑发抖着冲回了警局,冲回到我的办公室,不顾众人奇异的眼神,发狂似地扯下了那张世界地图。世界地图后,是一张记号笔画成的巨大的网,她的照片和他的照片,无数照片和资料,阴暗地记录得密密麻麻,像要吞噬一切。警局里所有人都来了,都来看了,这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
他们赶到我公寓时,那当然已人去楼空,我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大件家也都送给了浪汉,只剩一台冰箱。冰箱里是什么,我看新闻报里没说,但是我猜他们当时都认为是肢碎片。我在我的脑中勾画着他们打开冰箱时候的情景。小G会先去打开冰箱,她打开冰箱的一瞬间不会惊叫出声来,她会直接晕倒。冰箱里是老鼠——一百来只耗子的尸满了冰箱,长尾巴对着外面,最大的那只被我砍成了三截,一节,子一节,尾巴一节,放在最上层,新鲜死了没两天。